冷冰冰聲音還未響起,外頭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卻是金寶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少爺,少爺,老爺回來了!”
“我爹回來了?”趙景煥驚喜的站起身來。
“大理寺那邊傳來的訊息,老夫人讓您去大門口迎接。”
趙景煥也顧不得到底抽到了什麼東西了,連忙跑到門口,只見趙老夫人幾個人都已經在了,就連剛剛小產不宜下床的黃氏也在。
趙老夫人正勸著黃氏回去,別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兒,黃氏卻執意不肯,還說:“老爺回來是大喜的事情,我如何能不出來迎接。”
趙老夫人還要再勸,黃氏已經喊道:“大少爺到了,景煥你站在老夫人身邊,這一次你可是大功臣。”
一輛馬車慢慢靠近,趕車的正是林管家,車到門口下來一個人,可不就是趙德海。
他看著形容憔悴單薄了一些,但精神頭並不算差,一下車便下跪請罪:“母親,兒子讓你擔心了。”
趙老夫人忍住眼淚,口中罵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起來,哪裡只有我擔心,是趙家上上下下都跟著擔心,尤其是你媳婦和兒女們。”
趙德海在回來的路上已經知道這幾日家中發生的事情,視線落到了兒子身上,見他額頭的青紫還未褪去,心底又是發酸:“好兒子。”
看著親爹火辣辣的眼神,趙景煥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連聲說道:“爹,先進屋吧。”
趙德海卻看向了黃氏,只說了一句:“夫人,你辛苦了。”
若說這幾日備受煎熬的人,黃氏肯定是煎熬的最厲害的那一個,黃家的做派,趙德海的處境,那個突然小產的孩子,膝下兩個尚未長大成人的孩子,無一不讓她心中焦慮。
但是此刻聽著趙德海難得的軟語,黃氏強忍住眼淚說道:“都是母親和大少爺出門奔走,我沒能幫上忙,反倒是添了不少亂。”
“好了,咱們別站在這裡說話了,先進屋坐下來慢慢說。”趙老夫人笑道。
黃氏連忙拿著柳條輕輕拍了拍趙德海,又讓他跨國早就準備好的火盆,把他身上那一身外裳扔進火盆裡頭燒了,一家人這才回到屋中。
一坐下來,黃氏便擔心的說道:“老爺看著瘦了許多,還是請大夫過來看看,以免留下什麼病根子。”
趙老夫人也憂心不已:“是啊,就算並未受刑,可大理寺哪裡是好待的地方?”
倒是趙德海說:“程大人奉旨辦案,倒是並未為難我們。只是這幾日記掛著家裡,吃不好睡不好,這才看著瘦了一些。”
趙老夫人下意識的張了張嘴,有心想問這一次事情會如何,但又不知道從何問起。
倒是黃氏不知深淺,還笑著說道:“我早知道老爺會沒事的,老爺為人向來謹慎,這一次定然也是被冤枉的。”
趙德海略微皺眉,卻沒有反駁她的話,只說了一句:“陛下寬容,並未深究戶部失職,只罰沒了我三個月的俸祿……”
說完他抬頭看了一眼趙景煥,暗道這一次自己也是託了兒子的福氣,否則的話絕不會這般輕輕鬆鬆的脫身。
生怕家人不知道這次的厲害,趙德海壓低聲音說道:“順天府尹被流放了。”
這話一說,果然屋子裡頭的幾個人臉色都變了,順天府尹雖說是個面面不討好的糟心位置,但官職可是比趙德海還要高,並且還是皇帝手底下的老臣子了。
誰能想到他都快到了致仕的年紀,卻晚節不保落到了這般下場。
黃氏與順天府尹的夫人還有幾分私教,下意識的問了一句:“那他妻兒老小如何處置?”
趙德海沉默了一下,只說:“聖上並未波及內眷,只罰沒了家財。”
可沒有了家財和一家之主,這些人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