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猛地站起身來三倆步走到趙景煥身邊,一把攬過酒杯:“這大喜的日子新郎官可不能醉了,來,我替他喝。”
趙子高人高馬大不說,這些年行伍之間越發粗糙,看著頗有幾分蠻人的架勢,而且誰不知道這一位千杯不醉,之前他自己成親的時候愣是把一桌桌都灌倒了,自己就跟只喝了水似的。
趙景煥笑了起來,給了趙子高一個感激的眼神:“堂兄,多謝了。”
趙子高不以為意哈哈笑道:“應該的應該的,今日可是你的好日子。”
好不容易擺脫了酒席回到屋中,趙景煥這才認認真真的打量起長樂公主來。
這一眼倒是讓他有些驚訝,實在是坐在床邊穿著嫁衣的長樂公主,與他想象中的新嫁娘並無不同,依舊蓋著紅蓋頭,似乎真的等了許久。
趙景煥一進門,便有人識趣的端來如意秤。
心底有些緊張,趙景煥挑起紅蓋頭的手指都有些顫抖,要論成親這種事情實在是他兩輩子來第一回,尤其是娶得新娘子還十分不一般。
紅蓋頭下,長樂公主畫著喜妝,倒是不像是傳說中那樣慘白到看不清模樣,反倒是比她平時平添了幾分喜氣。
兩雙眼睛撞在一起,明明他們連話也沒有說過幾句,卻忽然都讀懂了彼此心底的意思。
喝合巹酒,用綵線結髮,甚至還吃了半生不熟的餃子,俗套卻又顯得那麼的喜慶。
等下人們都退出了屋子,趙景煥偏過頭去看長樂公主,正巧撞上長樂公主望過來的眼神兩人的視線撞在一起便忍不住笑了起來。
趙景煥笑著說道:“還以為公主會有些不耐煩。”
長樂公主卻說:“一生才有一次的人生大事,就算不耐煩也得忍著才行。”
一生才有一次,這算是另外的一種保證嗎?
不知不覺中趙景煥放鬆了許多,伸手幫長樂公主頭上的髮釵一個一個取下來,口中卻問道:“公主無需如此,我不在意這些。”
長樂公主瞧了他一眼,挑眉笑道:“我們都成親了,你怎麼還喊我公主?”
“那……長樂?”趙景煥覺得這稱呼也不是那麼親近,忽然說了一句,“私底下喊你阿喜可否?”
長樂公主露出幾分笑意:“夫君想要叫什麼,便是什麼。”
這話讓趙景煥愣了一下,他忍不住說道:“公主這般說話的話,臣就只能跪下謝恩了。”
長樂公主撲哧一笑,倒是露出幾分少女姿態來:“還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那時候還是個孩子,看著小小的一團,哭喪著臉十分可憐。”
趙景煥也想起來當年的事情,不得不提醒道:“阿喜那時候也還是個孩子,比我大不了幾歲,怎麼反倒是說我小。”
長樂公主卻說:“你個子小,一不小心就差點掉進河裡頭。”
趙景煥拱手說道:“還未謝過阿喜救命之恩。”
長樂公主卻說:“你也曾救過我,比我搭把手可辛苦許多,這般一對比還是我欠你比較多,是我得謝你才對。”
趙景煥笑了起來,他笑起來的十分分外的好看,如同暖陽出現在了寒冬,連長樂公主的眼神都閃了閃為之迷惑。
“你救過我,後來我又救了你,可見我們之間的緣分是上天註定的。”一句話倒是將商業聯姻直接變成了緣分天定。
長樂公主顯然很喜歡這個說法,看著他的笑容都變得燦爛了一些:“夫君,我可以喊你阿彘嗎?”
這個稱呼讓趙景煥有些囧囧,一臉無奈的說道:“阿喜,你這麼喊我的話,夫君我怕煞風景啊。”
長樂公主臉上笑意越發濃郁,試探著問道:“夫君?郎君?景煥?阿景?煥兒?”
趙景煥連忙投降:“父親去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