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任何技巧,乾巴巴地親他,還學著他的樣子在他唇瓣上咬了一口。
想想,好像不對。
怎麼她掌握主動權的時候,沒有剛才那種激動、心跳加速的感覺?
她放緩節奏,從他的眉眼開始,細細地親吻他。
他始終沒什麼反應,雙臂悠閒地垂在兩側,好似她在瞎鬧,他任她玩而已。
她自尊心受挫,在他喉結上用力咬了一口。
難以抑制的輕i喘從他的唇間溢位,他甚至扣住她的腦袋,不讓她離開。
蘇溪有些得意,原來讓他快樂,她會更快樂。
她順應他的要求,小手在摸到他左肩上的傷疤時,手抖了一下。
先前在樓下,她問過秦知院,陸江這道傷疤哪來的。
三年前,陸江在離開杭城之前,去了趟千里塔。
出來的時候他刺了自己一刀,很深,流了很多血,後來昏迷了,被侍衛們用馬車抬回京城。
這道疤是那次留下的。
秦知院說所有人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可蘇溪知道。
一定是他在三樓掛祈福牌的地方,找到當年蘇溪留給他的祈福願。
他一時心急,傷了自己。
蘇溪微濕了眼眶。
她俯身看這道傷疤。
傷疤不大,卻像尖刀一樣刺進她的心裡。
她忘情地吻這道傷疤,似乎要把這道傷疤吻平、吻化,讓它永遠消失。
陸江的喉嚨有些哽咽。
「很久了,溪溪,不疼。」
蘇溪積壓在心底的那口怒氣忽地竄出來。
他是瘋子麼?是受虐狂麼?
找不到她了,他就傷害自己?一點也沒想過值不值?該不該!
他在風裡雨裡站那麼多天還不夠?還得捅自己一刀?
她當時人在去巴蜀的船上,心裡沒他、沒他!
他知不知道,她不愛他?
不愛他!!!
她急急地去啃陸江的唇,為他的愚蠢、為他的痴情,帶著懲罰的意味、帶著說不出的心疼。
她在他下巴處胡鬧,鬧夠了才起身,用命令的口吻,語氣很是任性。
「梳頭髮。」
陸江坐起來,從身後環住她。
他將她圈在懷裡,頭枕在她的肩窩,貪戀地嗅她的墨發。
「溪溪若是心疼朕,早些嫁過來。」
「不要!」
蘇溪乾脆地拒絕,想想自己態度惡劣了,失了臣子對皇上的尊敬,又補了一句,「皇上,我們說好不聊這個話題的。」
自捅一刀就指望她嫁嗎?
天底下為了她尋死覓活的人多了去了,男男女女的,她應付不過來呢!
陸江也沒勉強,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把梳子給她梳頭。
蘇溪:「你?皇上,這裡怎會,怎會」
怎會藏著梳子呀?
陸江的手指溫柔地穿過她的墨發,為她挽了一道男子的束髮。
「朕想解你的頭髮,想了許久;」
「朕想在這親你,也想了許久;」
「不過,溪溪沒有經驗,技術不行,需得多加練習。」
鬼扯呢!
蘇溪背對著他,不屑地翻了個白眼。
剛才他比她叫得還大聲,她差點就去捂他的嘴巴了。
陸江將梳子放回枕頭底下。
「不過,朕願意犧牲,不介意讓你多練練;」
「一回生二回熟,溪溪總會進步的;」
「次數多了,指不定你還能成為高手。」
蘇溪理了理身上的褶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