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半晌都沒反應過來。
“您說什麼?您剛才是在說結紮手術?他做了?”
舒然嘆口氣,道:“是啊!我在醫院弄到了記錄,手術已經順利完成,這不就代表著他已經做過手術了嗎?”
南梔沉默,突然就有些生氣。
她明明說過的,可應淮序還是一意孤行!
舒然近來心裡憋悶,卻找不到一個可以訴說的人。
原本是想找盛毓,可兩人因為盛玥的事兒,到底是生了嫌隙,加上應家如今的處境,盛毓有意的跟她疏遠了。
她本就是要臉面的人,對方都這樣了,她自然也不會上杆子去丟人。
這次,應淮序的事兒,盛毓大約也是看好戲的心態。
告訴她的時候,言語間有難掩的笑意,就是在看他們笑話。
舒然也只能忍氣吞聲。
家都成這樣了,她又哪裡還有說話的底氣呢?
如今,南梔給予了回應,她像是找到了一個能說話的樹洞,忍不住就多說了一點,“淮南已經成那樣了,我真不希望淮序也不好。淮序的性格比淮南還執拗,難勸。事情發生到現在,我都沒見過他幾面,給他打電話,他也總是一句忙,就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你說這老太太何必呢?她就一點都不為子女考慮。淮序還是她養在身邊,也沒給他留活路。他怎麼會想著去結紮呢?”
南梔艱澀的說:“可能是因為我。”
舒然愣了愣,反倒沒了話。
南梔沉默了一會,說:“您可以把手術記錄單子發給我嗎?我想親眼看一眼。”
舒然突然覺得自己可能搞砸了什麼事兒,她想了想,說:“那個南梔,我可能是弄錯了。不過就算他真的結紮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他肯定有他自己的考量,肯定是想過之後才做這件事。我,我尊重他的做法。”
“今天這通電話是我唐突,其實你跟他都已經離婚,分道揚鑣了。他的事兒,跟你也沒有關係了,我不該打擾你。對不起啊。”
舒然說了好幾個對不起,就立刻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趕緊把記錄單子撕碎,丟進馬桶沖掉了。
回到和園。
ivo正在喂應淮南吃水果,蘇智也在。
由於iov實在依賴應淮南,蘇智沒辦法,只能先在東源市這邊弄了個住的地方,白天過來陪兩個孩子,晚上就回自己住的地方。
她還花了大價錢,請了專業的兒童心理師,每天一起陪著,當成是住家老師。
舒然偶爾看到他們一家四口在一起的和諧畫面,總忍不住想要勸一勸蘇智,也許還能過下去,為了孩子。
應淮南可以改,大家都改一改。
孩子需要完成的家庭。
她說過一次,被蘇智無視之後,她就沒敢再提。
倒是單獨照顧應淮南吃藥的時候,跟應淮南也提過一回,是想讓他想想辦法,努努力,試著挽留一下蘇智。
兩個人好歹那麼多年的婚姻,不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
應淮南只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也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舒然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現在看到他們一家四口又在一塊,舒然對這傭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她聽到蘇智跟應淮南在聊天。
她不想破壞這種和諧的氣氛,就站在牆角,沒有過去。
蘇智說:“ivo偏心,光喂爸爸,媽媽一塊也沒的吃。”
ivo小人精,把岔子塞到應淮南的手裡,然後跟應淮南並肩坐在一塊,對著蘇智說:“我跟爸爸一塊喂媽媽,雙份的甜,好不好?”
蘇智抿了唇,望著ivo單純的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