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滾。”
徐晏清一把將他推開,自顧上車。
趙程宇追著車跑了一段,最後也只能眼睜睜看著車子走遠。
他雙手扶著膝蓋大口的喘氣,心裡跟油煎一樣。
他用力的擦了下眼睛,恨自己怎麼那麼沒用!
……
徐晏清回了趟家,洗了個澡。
林伯的電話進來。
他站在洗手池前,看了一眼,就把手機丟架子上。
他將額前的頭髮往上撩,打了泡沫,對著鏡子刮鬍子。
手機持續震動。
上午的調解事件肯定是鬧上了新聞,老爺子最注重名聲,這種事出來,他必然要問責。
刮完鬍子,他用毛巾把剩餘的泡沫擦掉。
剛手略微重了一點,下巴的位置,颳了個小口子。
冒了點血。
淡藍色毛巾上,染了血。
他翻了個面,又擦了擦,額前的頭髮掉下來幾根,落到英挺的鼻樑上。
手機震動停止。
過了一會,又開始。
他把刮鬍刀洗乾淨,放在該放的位置上,拿過手機,接起來。
“林伯。”
聲音還是乾淨且沉穩,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情緒。
林伯:“老爺子叫你有空回來一趟,就今天。”
“我知道了。”
“我會準備晚飯,你有什麼想吃的,我提前準備。”
“都行。”
掛了電話,手機裡有幾條資訊,他分別看完。
其中有一條是孟安筠的微信。
是一個摸摸頭的表情。
他想了一下,回了個謝謝。
徐晏清換了衣服,去了三院。
到醫院的時候,是下午四點。
陳念已經醒過來了,他背對著房門,坐在床上,望著窗外。
她穿著病號服,烏黑的長髮披散著,遮住了耳朵,她的身形格外的單薄,像個瓷娃娃,一碰就要碎掉。
徐晏清推門的聲音不大,她大抵是沒聽見,沒有反應。
她的右邊耳朵聽力其實恢復的還不錯,與正常人不能比,但起碼不戴體外機,也能聽到別人說話了。
自趙海誠出了事以後,她的體外機因為一次意外壞了,她就沒有再戴過。
也沒閒錢再去搞這些。
其實對她來說,去做翻譯,甚至要做到同聲翻譯,要比別人困難很多。
但她內心深處總有一種逆反心理,越是不能的事情,她就越是想要去做,總要跟自己的缺點對著幹。
她太想成為一個正常人。
她想,如果成為一個很好的翻譯官,那她就是個正常人了。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徐晏清走到床尾時,她餘光瞥見了影子,不過沒動。
徐晏清坐在她右手邊,“好多了”
陳念轉過頭去,歪頭看著他,說:“本來也沒多大事兒,都是外傷。就是打在臉上,短時間都出不去見人。”
她主動的鑽進他懷裡,順手把他的口罩扯下來,笑著說:“一起破相,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