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恪苦笑,抬眼看向她。
南梔由始至終都低著頭吃菜,並不能讓人看清楚她的神色。
“應淮序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他也不像他表現的那樣溫柔體貼,那都是裝的。”
南梔手上的動作停住,數秒之後,也沒多辯解,只是嗯了一聲。
周恪當然不會跟她說,周湘告訴他,以前上學時候,她見過應淮序打人。
打的特狠的那種。
因為被周湘撞見,還給他警告過。
那天晚上週湘就做了噩夢,夜裡還發了高燒,進醫院住了幾天。
周湘本來膽子就小,她是被保護的很好的,哪裡見過這種場面。
因此,這件事她一直都記著。
而,應淮序在學校的樣子,完全不同。
簡直不像是同一個人。
所以,之前南梔跟應淮序結婚那天,她才會冒然的跑到和園去請求南梔。
就因為她見過應淮序的另一面,她怕周恪也被他打殘。
一直到第二天,周恪平安無事的回家,她就把這件事告訴了他。
南梔沒有吃完,吃了幾口就有點飽了。
啤酒喝了兩罐。
周恪快一步結了賬,說;“我送你回去。”
“不用,兩瓶啤酒而已,喝不醉。我自己能回去。”
“太晚了,你自己不安全。我有司機。”
南梔還是搖搖頭。
周恪也沒強求,但他跟著南梔走。
然而,南梔因為有他跟著,一下就不知道要往那裡去。她並不想讓他知道,她跟應淮序有點矛盾。
她抱著胳膊,沿街行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覺得腿痠,那種孤寂感有漫上心頭。
明明她有那麼多家,怎麼還是好像沒地方好去。
她覺得煩躁,一轉頭。
周恪與她隔著四五步的距離,看到她停下來,也跟著站住了腳步。
南梔突然心頭冒火,衝著他喊了一聲,“滾!”
這個時間點,街上沒人,來往的車輛也不多。
她的聲音能精準的落到周恪的耳朵裡。
言語裡透著煩躁。
彷彿他再不走,就要過來揍人。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脫下了腳上的鞋子,朝著他砸了過來。
然後,一瘸一拐的朝著他走過去,一邊走一邊罵:“我用你現在那麼好心?在這裡扮演情聖?!”
“你一個失憶的人,有什麼資格來跟我說愛!我南梔那麼好追,那麼好糊弄的嗎?!你他媽一定是又要把我當擋箭牌,你就是個懦夫,自己喜歡的人都不敢去追,你算什麼男人!”
她幾步走到他跟前,她仰著頭,直視他的眼睛,刻薄的說:“周恪,如果我南梔不幸福,那都是因為你!你最好也不要幸福!”
她揚起手的瞬間,周恪沒忍住,一把抓住她的手,然後將她帶入了懷中。
街對面,一輛車慢慢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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