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淮序是九月份回的國。
他先去了一趟深城,在這邊只待了一個晚上,就回了東源市。
夏時的案子快要開庭,他還需要做一些準備。
lu擅自叫停了他結束律所的行為,除了幾個緊要的官司轉出去之外,其他一些公司的合作,跟政府單位的合約,都保持不變。
律所的員工,想走的走了,想留的繼續留著。
應淮序的助理,暫時在律所主持大局。
另外,白清嶸那邊也安排了幾個有名氣的律師過來助陣,其中還包括他自己。
有他在,那些大集團企業的老闆,就不會有什麼意見。
畢竟白清嶸一家子,在律政界都是出名的。
應淮序落地東源市機場,白清嶸親自過來接人。
高容佩的計劃,進行到現在,可以說是完美落幕。
白清嶸也算是沒有辜負她的委託,現在還需要做的,就是讓應淮序放下心中的介懷。
兩人坐在車後座,一時無話。
一直到車子停在律所樓下,白清嶸才開口,“這家律所傾注了你多少心血,我看在眼裡。你不該妄自菲薄,認為律所有今天的成就,只是我在背後使力。”
應淮序沉默不語。
白清嶸說:“你奶奶委託我,也只是心疼你沒日沒夜的忙碌,希望你的道路能夠走的更順暢一點。但前提是,你值得。你奶奶留給你的資產,你要怎麼處理,我無權過問。但是這家律所,我希望你不要放棄。否則的話,我賣出去的面子,就全部丟完了。我是跟人家打了包票,在人家面前,誇了你的職業素養,還給人看了你在國外打的幾場官司,人家才決定接受我的提議。”
“你現在任意妄為的要結束律所,這是不負責任的表現。你作為律師,應該有契約精神,就算不想幹了,也得先做完手頭上的工作和專案。這是你作為一個律師,該有的職業素養。你的當事人,你的甲方,都需要你。”
白清嶸不知道他聽進去多少,但話到了這裡,也足夠了。
該說的,該勸的,他一定已經聽了很多遍。
他自己心中一定有所決斷。
應淮序下車,同白清嶸道別。
進了律所,大部分人都還在。
關於夏時的案子,他的副手有三個,其中一個是尚晴。
他們都已經準備好了庭上要用的東西。
夏時的案子是公開審理,屆時可能會有媒體進入庭審。
應淮序沒提律所最終的走向,而是先考慮眼下的官司。
開庭前兩天,夏媽媽透過警方聯絡上了應淮序,說是要同他見上一面。
她也知道,夏時的案子快要開庭。
應淮序來看守所那天,下了雨。
天氣預報說有颱風,南梔原本今天要過來的,因為天氣情況飛機飛不了,她就專程了高鐵。
夏媽媽的頭髮全白了,整個人比之前更瘦了一些,幾乎是皮包骨頭。
警方這邊說,她胃口不好,一直吃不下東西。
前幾天,帶她出去做了檢查,發現她淋巴長了腫瘤,且擴散的很快。
這個事兒,警方還沒跟夏媽媽講。
但她自己心裡有點數。
一個人的信念潰散的時候,病來如山倒。
白清嶸委託了認識的人,能讓夏媽媽在裡面的時候,能稍微好過一點。
負責夏媽媽案子的律師,想了些辦法,能夠為她減刑,當然還需要她自己配合。
但夏媽媽始終不配合。
“你跟南梔在一起了嗎?”
應淮序抿了下唇,沒有躲避夏媽媽的目光,點了點頭,說:“我們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