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微的疼痛感,讓丁淑宜略微有了一點反應。
她的眼皮淺淺動了動,意識還是有些模糊,但先開眼皮的瞬間,還是看清楚了徐晏清的臉。
她張了下嘴巴,在心裡大喊,可現實中,她根本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連眼睛都無法保持睜開。
身上的力氣彷彿被抽乾,腦袋無法驅動四肢。
彷彿肉靈分離了。
徐晏清看到她的嘴巴因為害怕,不受控制的肌肉抽搐。
徐晏清眸色冷沉,將刀尖抵在了她左側臉頰的位置,輕聲說:“不用,這刀刃粗了一點。”
他彷彿在自言自語。
放棄了用刀子,拿起了桌板上放著的一根鐵籤子,不粗不細剛剛好。
不知道為什麼,丁淑宜的神志逐漸清醒,她可以很清晰的聽到徐晏清說的每一個字。
也能聽到那些冰冷器具的聲響。
明明她都已經醒過來了,可她睜不開眼睛,沒有辦法動。
這種感覺令人無比的絕望和恐懼。
片刻,她感覺到左邊臉頰的位置傳來一陣劇痛,她的心臟因為害怕而瘋狂的跳動起來。
疼痛感逐漸倍增,她能明顯的感覺到那東西入肉,並且在慢慢深入,像是要將她的臉戳穿到她的口腔內。
她想要掙扎,奈何根本就動不了。
還不如直接殺了她!
徐晏清背脊得筆直,臉上的表情冷硬,黑深的眸子沒有半點波動。
血色偏暗,濃稠。
徐晏清白色的手套,很快被弄髒。
有一點噁心。
不過這對徐晏清來說是小意思,甚至還不夠刺激,不能讓他感到半分的痛快。
這時,空氣裡瀰漫了一股尿騷味。
他垂眸看了眼。
輕嗤一聲,說:“這就怕了?你跟尉邢商量著怎麼用陳念來要挾我的時候,不是很厲害嗎?你的口才確實不錯,很有說服力,連我都差一點,要被你說服了。”
丁淑宜眼角留下了屈辱的眼淚。
她活了大半輩子,大部分時間裡,都是被人捧著,奉承著。
所有人都敬重她。
從小到大,就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
徐晏清:“你放心,你的丈夫,你的兒子兒媳,還有你的孫子孫女,都會來陪你的。”
他的髮絲沒有半點凌亂,也沒有絲毫手軟。
就在鐵籤子快要扎透時,緊閉的門,猛然被人推開。
徐晏清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手上的動作沒停,側過頭,看向門口。
廖珂微喘著氣,站在門口。
下一秒,她便衝過去,想要阻止他再繼續。
“徐哥哥!”
幾招下來,都被徐晏清擋了回去,廖珂急的衝著他大吼。
徐晏清不耐煩道:“滾。”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
“我說滾。”
廖珂見他情緒並不穩定,立刻退後了幾步,緩和了語氣,說:“好,我可以出去。但我希望你想想我爺爺,想一想陳念姐姐,你如果繼續下去,就回不了頭了!”
“回頭?”徐晏清的眼神充滿了陰鷙,勾了下嘴角,“我為什麼要回頭?現在這樣不是挺好?”
廖珂慢慢的往後挪了一步,一隻手不動聲色的摸住腰包,裡面準備了一支安眠針。
她進來的時候,就預測到了這個場面。
徐晏清餘光瞥了眼,似是料到了她的心思,道:“你如果想妨礙我,我連你一起殺了。”
他冷冰冰的吐出這幾個字。
他不是威脅,他是在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