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胸口像是壓著一塊石頭,又悶又疼。
她現在初初醒過來,人還在夢裡沒出來。
有點分不清現實和幻覺。
她頭有些疼,嗓子都啞啞的,說:“有點不舒服,睡了一會。”
她嚥了口口水,站起來,徐晏清又給她拉下,“沒去講座”
“沒去。”
“一整天都在這裡”
陳念看著他,大概是受到蘇珺那些言論的影響,看著眼前的徐晏清,心裡說不出的感受。
蘇珺離開時,她在這房子裡待了一會。
她人確實是不舒服,趴了一會,沒想到就睡著了。
還做了這麼一個夢,讓人窒息。
之前,徐仁的新聞出來,徐晏清被推到風口浪尖時,她也看了一點。
現在蘇珺更進一步的訴說了她在這房子裡的十幾年,她忍不住會想,如果北城她沒有逃出來,是不是也是這樣的結果。
她甚至覺得後腦勺都開始發疼。
但她很快否定自己,有徐仁的前車之鑑,徐晏清一定不會讓自己成為第二個徐仁。
而他對她也不會像徐仁對蘇珺那樣的偏執的可怕。
她臉色有點白,徐晏清打量了她幾眼,問:“蘇珺來過”
陳念不想談這個,不想把事情又扯出來再說一遍,只道:“你帶我來這裡很對,她覺得我是你的特例。”
“她有沒有說什麼”
陳念揉了揉額頭,舔了下嘴唇,低低的說:“我想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了。”
他的手握著她的手腕,並沒有立刻鬆開。
陳念心裡很緊張,也有一點害怕,她乖覺的坐著,視線盯住某一點。
如此安靜了數秒,徐晏清緩慢的鬆開了手,說:“好。”
他沒有強迫她留下。
陳念走到門口,停了一會,握住門把的手緊了緊,最後還是走了出去。
門輕輕釦上。
隔絕了外面的世界,屋內陷入極致的安靜。
這個小區以前並沒有那麼安靜,一棟樓裡,很多新婚夫婦,自然也有很多同齡的小孩子。
徐晏清會趴在那個窗戶上,看樓下小孩子一起玩耍。
可他不能出去,他要陪他的媽媽。
白色的燈光,讓屋子裡沒有絲毫溫度。
當然,這個家,從來也沒有溫度可言。
他坐了一會,起身去廚房弄了點吃的東西,就在這邊休息了。
……
盛嵐初和鄭文澤在家裡商量了兩天,跟公關部商量對策。
因為輿論的風頭,已經有相關部門,對兩人名下的公司展開調查。
網友像是紀檢委。
抽絲剝繭的扒這兩人的過往,鄭文澤還好一點,他一直以來都比較低調。
但盛嵐初就不同了。
她出過自傳,接受過各種採訪。
現在一一被網友重新扒出來。
內心再強大的人,在這樣的輿論面前,也會受到影響。
盛嵐初企圖讓自己冷靜一些,卻怎麼也冷靜不下來,公關經理找不到對策,沉默不言。
她便徹底爆發,砸了桌上所有東西,指著他的鼻子,說:“我找你來,不是讓你對著我搖頭!我是讓你來解決問題的!公司花那麼多錢養著你們,是讓你們在這種關頭想出最好的辦法度過危機!”
鄭文澤坐在旁邊一直沉默不言,他餘光看著盛嵐初。
片刻,盛嵐初平靜下來,說:“你再回去跟你的團隊好好的想想對策,我等你電話,要是再想不出來,我讓你在東源市混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