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再無這個人。
李章說他傷勢太重,無力迴天。
陳念沒在南梔跟前再提這件事,只是給她發了一些小徐曦的照片和影片。
第一次,南梔無法從小徐曦的可愛中,讓自己的心情好轉過來。
黑暗籠罩著她。
她整個人彷彿被拖回了那一年,她被鎖在櫃子裡,只剩下窘迫和無助,她的媽媽不在了,新來的阿姨讓她無法適應,爸爸變得陌生,家也跟以前不一樣了。
她手裡握著媽媽留給她的鑽石項鍊,就像是她的救命稻草,想從裡面得到一絲安全感。
櫃子裡的空間不大,她只能蜷縮著,時間越長,呼吸越發的困難。
櫃子被清潔公司的人搬出去的時候,她只能從縫隙裡看到自己的家。
她沒有力氣再掙扎。
她知道自己要被扔掉了,跟櫃子一塊,丟進垃圾站裡去。
是周恪阻止了這一切。
是他開啟了櫃子的門,把她那狹小的空間裡救出來。
她想,便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把周恪當成了拯救自己的王子,她把所有的寄託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期待著他能夠帶她去一個新的家,她以為只要到他身邊去,就會幸福起來。
只是,她沒有想到,這條路這樣崎嶇。
她奮不顧身的往上爬,小腿上擦破了皮,她感覺不到疼,腳趾被磨破沾滿了血,她依然沒有察覺。
與幸福相比,這些都是小意思。
只要到了山頂,一切就都會好起來。
可路沒有盡頭,她轉身才發現,原來自己身處深淵。
她已然傷身累累,腳上全是血。
她再無法往前走一步。
因為疼。
她只能夠滯留在原地,等傷口結痂,等鮮血停止流淌。
她還能走,只是會慢一點,她只是不想再那麼疼了。
南梔盯著辦公室的方向。
周遭安靜,裡面若是有動靜,她能夠聽到。
但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南梔還是走了進去,她輕輕推開了休息室的門。
只開了一條縫隙。
她等了一會,裡頭的人沒有動靜,她才走進去。
藉著手機的光線,她看到應淮序躺在床上,人沒動,也許是睡著了。
她走到床邊,小心翼翼的掀起他的衣服。
血水跟衣服粘連,她動作雖輕。
但這一掀,還是牽扯到了傷口。
她聽到應淮序的呼吸緊了一下,連忙鬆開了手,把手機光摁滅。
床上的人似乎沒醒,只是輕微嘶了一聲,就再沒了動靜。
片刻後,南梔再次點亮手機光。
她蹲在床邊,這一次比剛才要更小心的掀開衣角。
她藉著手機的光線,給他清理傷口。
她儘可能的小心。
每弄一下,她就朝應淮序看了一眼,看看他是否醒來。
南梔想,他應該是很累了,加上喝了酒,這會倒是睡的挺沉的。
她看了幾次之後,就專心致志的給他處理傷口。
等貼上紗布,她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手機提示電量低,一分鐘後自動關機。
南梔便藉著這一分鐘的光線,看著應淮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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