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抽走了旁邊人腰上的匕首,毫不猶豫的直入對方的心臟。
他從來都是最好的戰士,要戰鬥到最後一刻。
他們人不少,但為了防止被找到,被分散成了幾個小隊。
要抓周恪,也是個冒險的舉動。
他們不能夠全軍覆沒,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南梔能聽到打鬥的聲音,原本守在她身邊的人全部都過去了。
黑暗中,她聽到一聲聲的慘叫,唯獨沒有聽到周恪的聲音。
她的腦子一片空白,慢慢的冒出了周恪的臉。
冷冰冰的臉,因為害羞而泛紅的臉,乾乾淨淨的,好看的臉。
不知過了多久,那些聲音消失。
她只聽到了腳步聲,沉重的,朝著她走過來。
刀子割斷了繩子,她整個人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周恪抱住她,卻沒抱穩。
他的身上的血腥氣很濃,他小心翼翼的撕開她嘴上的膠布,雙手在身上反覆蹭了好幾次,才把血蹭掉一點。
幫她把嘴巴里的石頭吐出來。
他始終沒說話,也沒有解開蒙住她眼睛的黑布。
南梔只能聽到他沉重的呼吸聲。
吐掉最後一顆石頭之後,周恪就沒再動。
他只是近距離的看著她。
她的臉被他弄髒了,兩人的距離很近,他的眼神是沒有遮掩的痴。
片刻後,周恪拉著她找地方藏身。
這,對他來說不算是最壞的情況。
夜色下,他也能夠最快速度的辨別出方向。
很快他就找到了一處石縫,他先讓南梔進去,而後弄了些樹枝過來遮掩,他又往其他地方跑了跑,他身上的血沒法止住,只能這樣混淆視聽。
兩人各坐一邊,周恪撕扯了身上的衣服,簡單處理了一下身上幾處傷口。
南梔:“周恪,幫我把眼罩摘下來。”
她的聲音很輕。
但在這樣安靜的空間裡,周恪能夠聽得清楚。
他沒說什麼。
只是用葉子把手弄乾淨一點,忍著身上的疼,挪到她身側,用刀子割破了布條。
石縫內沒有光。
兩人看不清彼此,就只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南梔怕黑,便不由自主的靠著他。
她什麼都不問,就安安靜靜的坐著。
直到周恪動了一下,她才下意識的抓住他的衣服,問:“你要做什麼去?”
“沒。”
他的氣息聽起來微弱,他抬起手,手掌準確無誤的覆蓋在她的手上,“對不起。”
南梔的拳頭握的緊了一點,問:“如果我們一起死在這裡了,你會高興嗎?”
“不要胡說。”
“我只是說如果。”
如果是生命的盡頭,有些話,說出來了,也許他會好受一些。
可好像除了好受一些,並沒有什麼意義。
周恪抿著唇,心上的疼痛,比身體的疼痛更甚。
他的手指,不受大腦控制的摸索她的手指。
輕輕的,充滿了愛意的。
南梔的心口似針刺一般,她沒有掙開他,說:“老南以為他不停的給我錢,我就能自由自在,能過舒服的日子,能變得快樂。”
“他其實是在用錢彌補,彌補他的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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