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沒有繼續看他,也不等他有什麼樣的回應,站直了身子,微笑著說:“徐晏清的事兒我已經都瞭解清楚,但這件事,我能力有限,我幫不了他,而我這樣的身份,最好還是不要露面,免得給他造成更多負面影響。”
“大伯,我相信您和徐爺爺一定不會不管他,我等他回來。”
徐振生此時臉上的表情其實是繃著的,雖與剛才一樣,可神情卻冷了幾分,他淡淡一笑,說:“好。”
這一個字,聽不出什麼情緒。
車窗緩慢的往上升,直到完全封閉。
車子駛離,陳念暗自鬆了口氣。
她出來的時候,開了南梔的車,這會時間差不多要去幼兒園接團團回家。
……
徐開暢的屍檢報告出來,第一時間給到醫院這邊。
劉博仁進辦公室,徐晏清就坐在桌前,靠著椅背,微低著頭,聽到動靜也沒什麼反應,仿若沉靜於自己的世界裡。
他的脊柱挺得很直,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一套。
劉博仁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來,神情嚴肅,“你要不要再好好的說一遍,手術檯上發生的事情。”
“這幾天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再說也是一樣。”
劉博仁:“其實徐開暢這個手術對你來說並不難,差不多情況的手術,你也做過,做的非常完美。我看了一下他進手術室之前的情況,我其實不相信他會死在手術檯上。所有的專家團,相關部門,都認為你不會有這樣的失誤,這人也不該就這樣死了。”
徐晏清垂著眼,神色冰冷,他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的手上,手指微微動了動。
他的手開始發麻了。
劉博仁輕微的嘆口氣,將徐開暢的屍檢報告簡單說了一下。
他只關注於在徐開暢身上的用藥,還有徐晏清在手術過程中的步驟,是否出現差錯,還有真正讓徐開暢至死的原因。
“你的判斷失誤了,承認嗎”劉博仁沉穩的聲音,是工作中該有的嚴肅認真。
徐晏清將手攥緊了拳頭,回過心神,抬起眼看向他,眼裡有不加掩飾的狂和傲,說:“不承認。”
“結合徐開暢當時的情況,專家團做了模擬操作,你慢了五秒鐘。而這個五秒鐘,不該是你這個水平會出現的。不是判斷失誤,那就是你故意為之。作為醫生,很清楚五秒鐘代表著什麼,跟死神搶人,一秒鐘都是不能放過的。五秒鐘,你就等於是見死不救。”
劉博仁眸色銳利,氣氛微凝。
片刻,劉博仁略微緩和了情緒,說:“你今天可以回家,工作的事情暫停,一切還要等相關部門給結果。”
徐晏清沒做什麼爭辯,一切要看證據說話。
徐開暢既然能做到這一步,那必然是想好了萬全之策,能讓徐晏清揹負上能救卻不救的罪名。
走出醫院。
裴堰就等在那裡。
徐晏清上車,裴堰淡淡一瞥,說:“怎麼樣”
這事兒的癥結,不在於事件本身,而是在於他的手。
環中環。
但最終目的,就只有一個。
徐晏清:“送我回綠溪,我現在需要休息。”
……
陳念接了團團,順便去超市買了一點食材,就帶著他去老洋房,給南梔做了一頓晚飯。
做完飯,她也沒留下來吃,就自己回了綠溪。
團團暫時留在老洋房,比較安全。
明天是中秋節。
路上,陳念去烘培店拿了訂好的月餅。
回到綠溪,門口擺著一雙鞋。
是徐晏清回來了。
陳念心頭一動,腳步快了一點,她把月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