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後還會不會記得這些。
思考過程在陸時川直勾勾的眼神下沒有持續多久,陸時川想要接吻的訊號很明確。
遲馳俯身彎腰下來,抬頭輕輕吻住陸時川的嘴唇,溫柔地頂開人的齒關,席捲著口腔內殘餘的紅酒香,他手指穿過陸時川的指縫,將人徹徹底底籠罩在懷抱之下。
一個吻持續良久,遲馳有些情動,緩緩鬆開,伸出手指替陸時川撥了撥頭髮。
又聽見陸時川微微皺著眉,露出那副遲馳已經算是很習慣的表情,嘴唇微張,視線失焦,他抬手扯了扯自己的領帶,呢喃著:“再親一次。”
遲馳又低頭輕輕啄了下他的唇。
陸時川閉著眼,微揚著下巴,聲音有些低啞:“喜歡。”
“喜歡什麼?”
“……”
遲馳問不出來,於是抬手摸了摸陸時川發紅的臉,燙得嚇人。
上天註定
22
“你覺得遲馳這個人現在怎麼樣。”
裴晝手中捏著個被人纏上了一圈又一圈絲帶三角形擺件,耐心地用手指解開上面的死結,眼睛不抬,聽見霍邱山這麼問,他手上動作微微一頓,從抽屜裡翻出把銳利的冷刀,乾脆利落地挑斷所以絲帶線。
裴晝捏著擺件的頂端將它脫困而出,漫不經心道:“不怎麼樣。”
“喂,好說歹說也是我兄弟,你說話注意點。”霍邱山不滿開口,又接著嚷嚷,“你怎麼直接給挑斷了。”
“你瞭解他嗎?”裴晝抬腳將椅子勾過來坐下,平靜的目光中帶著些許質詢,見霍邱山啞住沒吭聲,他嘴角微微上揚起些許弧度,譏誚般斜睨了霍邱山一眼,“你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瞭解還是不瞭解。”
“我不知道遲馳是什麼樣的人,但是我知道遲馳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得過且過。”裴晝將擺件拿在手心中把玩,指尖略過尖銳的頂端,“再精湛的演技也無法完全精確控制自己的眼神,遲馳的眼睛告訴我,他會有明天的。”
霍邱山聽裴晝說完,還有些雲裡霧裡的,盯著裴晝手裡那個透明水晶的三角形擺件片刻。
“只要他別繼續這樣下去就好。”霍邱山唇角微微下耷,連帶著眉宇間都染著點愁色。
遲馳這五年來,雖說過得也還算個樣子,平日裡也不會和霍邱山埋怨生活差距有多大、有多難適應,他回國後幾個月,有段時間甚至住過偏僻的老小區,電箱老化三天兩頭會斷電,水龍頭隔三差五需要維修,為此他還練就了不少生活技能。
他嘴上沒有半句埋怨,無論什麼時候遇到他,遲馳都是掛著淡淡笑意的,態度簡直像個假人,在他身上看不見任何落差感。
遲馳過去是什麼樣,現在似乎還是什麼樣。
可所有人都知道,遲馳不是過去的遲馳,他在盡力生活,卻又好像丟了一些激情和鬥志,在某種程度上停滯在原地徘徊不前。遲馳偽裝性太強,就連人生失意都讓人難以察覺,想要傷害愚弄他的人,在他身上找不到任何愉悅感,就像是拳頭打在棉花上。想要幫助勸告他的人,也找不到一條縫隙去遞出援手。
遲馳躺在床上,太陽穴疼得發漲,他眼眶有些酸熱,興許是睜太久的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