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思慮不加掩飾,坦然到了極點。
“遲馳,如果你不在這方面盡責的話,我想你也很快會意識到一件事。”陸時川神情很淡,抬手捂住遲馳的眼睛,安靜地趴在遲馳身上咬耳朵,“我不是非你不可。”
陸時川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連著心都在顫動。人一旦撒謊,就需要用無數個謊言去自圓其說,所以他捂住了遲馳的眼睛。
陸時川不想讓遲馳知道他的情感。
十三年前的自卑像一條永遠找不到終端的藤蔓纏在陸時川身上,在這幾千個日夜中纏得越來越緊,哪怕他現在已經握住斬斷藤蔓的刀刃,可身上依舊銬著無形的枷鎖。
於是他用一個卑劣的謊言欺騙了遲馳,讓與他親密這件事變成一種義務和職責。
只為了逃避那種遲馳討厭陸時川的可能性。
遲馳抱他的手一頓,他捲起陸時川一縷頭髮,心頭湧上一股平靜到詭異的怒火,安靜地從心底直接燒到喉管。陸時川確實不是非他不可,沒有遲馳,陸時川可以自己解決,沒有遲馳,陸時川可以用錢換別人來。越是認識到這個事實,才越讓人惱火……才越讓人不甘心。
他自顧自冷卻了很久,才慢慢開口。
“陸總現在這是吃到手了,也是決定不裝了,聽起來我像個掛牌下海的牛郎一樣。”
“你不是。”陸時川的手鑽進遲馳的髮間,說出來這句話的時候,掌心託著他的後腦。
喜歡你不太聽話的樣子
遲馳去看望遲若昭,到醫院的時候,遲若昭還在睡。遲馳將遲若昭病房裡的東西都一一收拾好,再點了份遲若昭能吃的清粥小菜,做完這些後,才慢吞吞地坐在旁邊等著他醒過來。遲若昭胃部有腫瘤,這兩年陸陸續續地在做治療,以前做過手術,後來五年前因為遲家的事復發了一次,他身體情況偶爾穩定偶爾不穩定,而遲馳平時工作忙,很難騰出時間去照顧他,最好的選擇就是讓遲若昭長期住院。
剛開始還沒那麼缺錢,但遲若昭一直住在醫院,情況不穩定的時候可能就是筆大開銷,幾年下來,沒有點殷實的家底很難吃消,更別提是家道中落的遲馳。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種道理撞上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句諺語,也算是倒了血黴。遲馳取完餐回到病房後,才發現遲若昭已經醒了。
遲馳架好桌板,將餐食擺在桌板上,囑咐道:“稍微涼一點再吃。”
眼前這個被病痛折磨得越發瘦削的男人看了看遲馳,勉強撐起身子靠在床頭,他靜靜地盯著遲馳,像是想起什麼,猛地嘆出口長氣:“我聽小山說,你上次來我睡著了,沒見到你。滇南那次山體滑坡危險嗎?”
“我沒事,你養好病就行。”遲馳回答著,動作利落地上前將床挑高,“差不多可以吃了,慢點。”
遲若昭手指捏著瓷勺,手臂無力讓他忍不住發抖,盡力吹著氣,將就著往嘴巴里塞了一口,他半垂著頭:“小遲,你不怨我了吧。”
這樣的話,遲馳每次來,遲若昭幾乎都要說上一遍。
這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