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馳癟癟嘴,心道也是。
“你抽的挺重的,私人恩怨不輕。”遲馳又回去看了一遍,總感覺面部神經都抽動了下。那天隔著門都能聽見清脆的一聲響,可見陸時川打得有多重。
陸時川似是覺得有些慢,索性直接撥了電話過來。遲馳直到現在,對於陸時川的電話還心有餘悸,他心跳漏了一拍,反應有些遲鈍地摁了接通。
“怎麼這麼慢。”陸時川的聲音透過聽筒傳過來時,聽上去沒尋常那麼冷漠,甚至還算得上柔和。遲馳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我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捧著電話等著聽你指示吧?”
“隨你怎麼說。”陸時川不甚在意,隨意便掀了過去,“你快殺青了吧。”
“陸總還有額外的心思關心這個,是快殺青了,差不多半個月吧,半個月後就能回江市了,下了飛機會先回公司一趟,我到時候去你辦公室見你。”遲馳掐掐手指算了下日期,“排的是十七天,可能提前也可能稍微晚一些。”
對面的陸時川不作聲片刻。
“嗯?陸時川?”遲馳見他不說話,出聲喊他。
陸時川堪堪反應過來出聲,有些不自然道:“見我做什麼,這麼急著給我彙報工作?”
遲馳怔了怔,隨即笑道。
“陸總難道不想我嗎,我以為你每隔兩天給我打一通電話,每一個星期打一次影片電話,是因為很想我回去,很想見我。”
遲馳笑著說話的時候話尾像是有把小鉤子,在人心尖上抓來撓去,弄得人有些心煩意亂。
“……隨你怎麼想。”
陸時川把電話掛了。
這幾個月下來,遲馳算是發現了,哪怕陸時川嘴上把自己說得有多麼肉食動物,多麼老練多麼自若,真到了真槍實彈的時候,陸時川就是一隻紙老虎。
每一次稍微深入一點就會像老虎被摸了屁股那樣憤怒的閃開。
遲馳以為陸時川那種情緒是生氣,後來久而久之,更過頭的話也說過了,陸時川也沒有真正生氣過,他才知道,陸時川挺樂在其中的。
也只有這種時候,才能把說話難聽又刻薄的陸時川堵的堵得啞口無言。
遲馳也挺樂在其中。
原定的拍攝行程在半個月之後結束,卡曼救金還有部分鏡頭需要換場地拍攝,但和遲馳沒有太大關係。他的鏡頭少,大部分都集中在滇南這裡,室內鏡頭也早早拍完了。
最後一場殺青戲結束後,遲馳這段劇組體驗也算是告了一段落,臨著離開之前,劇組那邊打電話通知需要再補拍個鏡頭,說是上一次拍的那條,韋導想要再添點東西。
遲馳便又回了劇組一趟。
這兩天滇南在下雨,正好可以補拍。這場戲裡遲馳的戲份不是很重,只有兩句臺詞,重點是蕭宇成和其他人的對手戲,取景地在距離片場不到一公里的樹林,雨水潮溼,鞋底都是黏糊糊又沉重的溼泥。
遲馳撐著傘,旁邊的李曼曼嗔道:“這幾天也太溼了吧,這裡蟲子還多……”
“曼姐,這場有你的戲嗎?”遲馳記得沒有的。
李曼曼衝他眨眼輕輕一笑:“我等人呀。”
遲馳面無表情地扭開頭,不著痕跡地往李涯身邊靠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