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看得出他怒氣衝衝。
陸時川被遲馳的話砸的暈頭轉向,甚至在設想這會不會是他睡著後做的夢,畢竟他整個人都暈乎乎的,怔在原地出神。
直到遲馳洩憤般手掌猛地發力,瞬間扼開了他的齒關,鮮紅色的血液在舌面上覆蓋著,將粉紅的舌頭染得有些顏色不均。
陸時川視線有些不聚焦,被迫張開嘴吐出舌頭,實際上剛剛遲馳在他耳邊說的話他一句也沒有聽清,或許是在問自己嘴裡為什麼會有血滲出來。
他只知道看著遲馳。
看著那張平靜中泛著些許慍怒的臉。
他不知道遲馳為什麼生氣,只知道那雙隱約帶著怒意卻壓抑著的平靜的眼睛在審問他。
遲馳看著一言不發的陸時川,他順從地讓自己掰開了嘴,鮮血淋漓的舌頭聽話地伸出來些許,帶著刺眼的殷紅,與陸時川渙散卻潮溼的眼睛相映生輝。
話沒有得到回應。
關心也沒有得到回應。
遲馳被他注視到沒了脾氣,緩緩鬆開手,一言不發地轉身,正欲上樓收拾東西,再通知李涯明天早點來接自己。
“……遲馳。”
陸時川聲音低啞地喊了他的名字,其中是常人無法發覺的細微的顫抖。
遲馳揹著身駐足,等待著他的下文。
“我的舌頭流血了。”陸時川努力喘出一口氣去呼吸,又安靜很久,低聲囁嚅了句什麼,又再次重複,“別走。”
好安靜。
他竟然對遲馳說了別走,甚至是兩遍。
陸時川這麼想著。他下意識上前一步,手指拽住了遲馳的衣襬,鬆垮的毛衣在他掌心裡被攥得有些皺,在自己所能表達的最大限度中,試圖挽留遲馳。
緊接著,他單手環過遲馳的腰,另外一隻手輕輕扶在遲馳的肩膀之上。
陸時川喉嚨很緊,像是被什麼人捏住了脖頸無法呼吸。
“留下來,這是我的第一個願望。”
然後陸時川忽覺背上一冷,暗下的視線前是遲馳近在咫尺的臉。
隨即是份輕輕蓋在他唇上的溫度。
你喜歡我嗎
遲馳很早就說過,像陸時川這樣要強的人,只需要朝著他露出一層柔軟的肚皮,他就會毫無理由的答應他所有要求。
於是遲馳嘆出很長的一口氣,安靜的把陸時川抱在懷裡,一句話也沒有說。在那個短暫的親吻之後,他們兩個人站在吊燈下,靠著冰冷的牆壁無聲擁抱著。
光太晃眼了,遲馳眼球很乾澀,直到指尖接觸到的牆面都被染上些許熱度,他才緩緩開口:“陸時川,我不用走了嗎?”
這句話的分量或許更像是——你對我也有感覺嗎?
還未等到陸時川的回答,只聽見吱呀一聲門叫,陸渝踮著腳,還保持著開門的動作,穿著睡衣,撲閃著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們。
“你回來了,哥哥。”陸渝像是沒看見遲馳的存在一樣,只眨眨眼,聲音脆脆的。
陸時川:“……”
他沉默一秒,從遲馳的懷抱裡鑽出個頭出來,略顯疲憊地看著陸渝過於波瀾不驚的臉,問道:“嗯,怎麼了嗎?”
“我有事想和哥哥說。”陸渝或許一直沒睡,小小年紀乾熬到這個點,或許是睡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