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櫃都清空了,那些隨便拿下來就幾十萬起步的名貴紅酒統統消失不見,這還是遲馳偶然發現的。不過陸時川那天過後除了清空酒櫃,再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陸時川似乎沒聽那段錄音。
“你是江城大學畢業的,能不能帶我回一趟你的母校?”
陸時川安靜了兩秒,然後輕輕發出一聲嗯,算是答應,半晌才反問:“你去那幹什麼。”
“……實地觀察一下?”遲馳思索。
陸時川不做評價,只擦著遲馳的肩過去:“明天下午,你去完徐琳那兒直接來辦公室找我。”
陸時川走出去幾步,忽然聽見遲馳“誒——”的叫了他一聲。
“你聽了嗎?”
陸時川反應倒快:“沒聽,刪了。”
隨即陸時川快步離開,消失在遲馳視線範圍內。
徐琳給遲馳開完單獨會議後就任由他自己活動去,遲馳照著約定去了陸時川的辦公室,陸時川辦公室修的很大,幾乎要佔據頂樓的三分之二,設計是內嵌的,陳秘書和楊特助的辦公室也在這裡,只不過和陸時川隔了一堵牆一扇門。
落地窗前映進太陽光,從上面俯瞰下去能夠看見繁華的江市,遲馳依稀能聞見空氣中淡淡的咖啡香氣,見陳亞煜在辦公桌前頭也不抬,知道是陸時川打過招呼,索性敲門提醒後就自己推門而入。
陸時川桌上擺著杯正騰繞著霧氣的咖啡,他站立著,手上握著個被認真裱好的相框。
“在看什麼?”遲馳湊上來,映入眼簾的是陸時川身穿學士服,站在“江城大學”的石碑前的單人照。照片上陸時川面色冷淡,眉毛和眼角都微微耷拉著,唯獨唇角是有點微微上揚的弧度,手裡捧著一捧巨大的向日葵。
“照片。”陸時川答,反手將照片倒扣在辦公桌上。
卻不料又被遲馳輕輕翻開,他細細打量著照片上的陸時川,又看看已經褪去青澀,多了幾分成熟和凌厲的陸時川,稀奇笑道:“以前長得很可愛啊陸總。”
“……你是不是有病。”陸時川覷他一眼,“請問我高中同學遲馳和你不是一個人嗎?”
“真的,我沒開玩笑。”遲馳笑盈盈的。
陸時川面無表情拍了下遲馳的胸口:“再說就把你殺了。”
“現在好像也還行,就是有一點兇。”遲馳依舊在陸時川爆發的邊緣反覆橫跳,陸時川冷眼瞪著他,在遲馳放鬆的間隙,毫不客氣地攥住遲馳的虎口。
麻筋被人猛地掐住,遲馳倒吸一口氣。
“你走不走?”陸時川淡然威脅。
遲馳手麻了半邊,邊揉邊點頭,只覺得腕上那根筋還在隱約抽搐,看著陸時川這幅報復成功的得意嘴臉,遲馳眼前莫名浮現打勝仗後搖旗吶喊的一隻黑貓。
可能遲馳虎口處確確實實存在一處看不見的貓抓痕。
陸時川換了身休閒的衣服,難得沒讓任何人跟著,從錢包裡翻來找去摸了張校園卡和城市公交卡出來。江市前些年為了城市風貌,修建了一條中看不中用的線上有軌電車,主要是起到個觀光的作用,江城大學就在電車終點站的前一站。
陸時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