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黎昭收拾好自己從樓下下來時,應淮序已經離開了。
應斯言也站在門口換鞋準備離開。
一大早的,這父子倆都趕著出門幹什麼去呢?
“你去哪?”
黎昭順嘴問了句。
聽見她的聲音,應斯言回頭掃了她一眼。
許是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心情不好,臭著一張臉,語氣也不太好:“不用你管。”
說完直接離開。
空蕩蕩的別墅再次留下黎昭一人。
她撇了撇嘴:“無禮。”
算了。
誰讓今天是小孩生日呢。
就饒他這一回吧。
應斯言不告訴她要去哪,她便拉來管家詢問。
“應小少爺今日要去掃墓。”
“掃墓?”
黎昭這才想起來,應斯言的生日和他父母的祭日是同一天。
難怪那小孩今天明明是生日,心情還這麼差,板著一張和他爹一樣的死魚臉。
好吧。
本公主大人有大量,就原諒他的無禮了。
不過,他怎麼自己一個人去掃墓?
好歹有個人陪著他去,他哭的時候也有人在旁邊給他遞紙啊!
“讓人幫我買一束摻有幾枝綠萼梅的菊花束,不用盛開,花苞也行。”
管家聽了她的要求愣了下,還是應下了:“好的。”
——
去往陵園的路上。
應斯言偏頭靠在車窗上,手裡捧著一束定製的菊花中穿插了幾枝綠萼梅點綴其中,都是含苞待放的狀態。
按理來說,沒有一家花店會賣這種不合季節的花。
但他每年都會提前一年定購這一束花,算是老主顧了。
店家自然會提前準備。
看著窗外閃過的風景,應斯言垂下眸,指尖輕撫花瓣,思緒被拉回過往。
不知不覺,已經九年了。
記憶中的兩道身影已然模糊。
要說頭兩年掃墓時他還半夜偷偷抹眼淚,近兩年就幾乎麻木了。
時間果然是最好的良藥。
在他思緒亂飄時,車緩緩在天馬山陵園前停了下來。
接下來就沒辦法開車進去了。
應斯言捧著花下車,輕車熟路找到了一處墓碑前。
他彎腰將手裡的花束放在墓碑旁,靜靜看著墓碑上的兩張黑白照片。
“爸,媽,我來看你們了。”
照片上的男人女人都還是年輕時的樣貌,任誰看了都會說一句:郎才女貌。
只可惜……
應斯言雙手插兜,就這樣靜靜看著,什麼都沒說。
出事那兩年,他每次來掃墓都有一堆說不完的話想和爸爸媽媽說。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說的話越來越少,直至現在他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
好像……
也沒什麼可說的。
不知站了多久。
一陣慢慢靠近他的腳步聲拉回了他的思緒。
“誒,這就是你親生父母啊?”
聽見黎昭的聲音,應斯言先是一愣,回過頭看著她將花束放在墓碑前。
“你怎麼在這?”
應斯言低頭掃了眼她帶來的花束,幾枝綠萼梅點綴那樣顯眼,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一般人來掃墓會帶菊花很正常,在花束裡穿插幾枝別的花也很正常。
但綠萼梅小眾,又不是當季花,一般花店不會賣這種花,除非是他定製花束的那家店還剩了幾枝。
除非知道對方喜歡,誰又會選擇在花束裡插幾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