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道長愣了愣。
他下意識的看向了小樓的頂端。
樓上的窗戶都已經被他們關上了，從外面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情形，也無法看到妻子此刻的樣子。
但青雲道長莫名就覺得心裡七上八下的。
說實話，他現在是有些猶豫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如果一定要做出一個選擇，二者選其一的話。
他也不知道該選誰。
但無論選誰，他這輩子都會帶著愧疚與遺憾度過此生。
或許就算是死了，也不會得安生。
青雲道長緩緩閉上雙眼，緊皺著眉頭，半晌他睜開眼睛，眼神變得無比堅定。
“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嗎?事到如今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我誰都不缺，兩個我都會救，你也說了，我在道術上是天才，我徒弟也是，我就不信傾盡我所有的力量，救不回她們!“
“哈哈哈哈哈哈!!“
古桓好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表情中嘲諷的意味越來越明顯。
許久，他終於笑夠了，咳嗽了兩聲才道:“你知不知道，我把你徒弟的命換到了誰身上?是你最愛的那個人啊!“
“我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是因為我把我的命也補給了她，她需要生命力，她需要變成一個活鬼王!而且你徒弟實在是太有生命力了，真不知道你走了什麼狗屎運，撿了這麼一個大人物，或許等到你的愛人把這小傢伙所有的壽命全部吞噬殆盡的時候，我能夠鑄造出一個新物種。“
“嗯，我想想，你說一個鬼吸收了那麼強的生命力後，會不會從鬼變成人呢?這可真是一個值得研究的事情。“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皆是目瞪口呆。
軟軟在道術上，天賦如此卓越，如今已經是可以俯瞰眾人存在的了。
年紀還那麼年輕，有很多壽命可以揮霍。
古桓費這麼大的力氣，把軟軟的命偷了之後，竟然沒有用在自己身上，反而用在了青雲道長的愛人身上。
黑白無常不由的將目光放在了青雲道長身上。
心中不約而同產生的同一個想法。
這瘋子得多恨青雲道長啊。
就是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爺要給青雲道長製造痛苦。
在場眾人，久久無言，沒有人催促青雲道長做出選擇，更沒有人幫著他做選擇。
也包括沈未尋和木煙塵。
其實站在他們的立場上，心中的天平自然是偏向在軟軟那邊的。
但師孃同樣也是師父最重視的人。
不過他們相信師父，絕對不會作出錯誤的決定。二選一什麼的。從來都不存在。
“當然我還可以給你們指另一條路，那降魔杵上面還有我殘留的咒法，如果你們願意，可以去多找幾個人，用這東西把他們殺死，這樣的話，等鬼王吃飽了，自然就會放過這個小傢伙，但如此一來，就不知道填補多少人命進去了。“
“好了，我就在這裡等著，絕對不插手你們的任何行動，當然如果你們想要，現在殺了我也可以，不過我死之後，你們就休想從我口中問出一個字了，聖教的規矩，人身死則魂散，早在加入聖教之時，我的靈魂就已經奉獻給了他們，所以建議你們別冒這個險，只為得一時之憤。“
古桓說的話，青雲道長他們絲毫不懷疑。
畢竟前面也接觸了幾個聖教人士，鬥是在死後第一時間魂飛魄散了。
他們還真就不敢冒險。
古桓所丟擲來的第二個方法，他們更是做不到了。拿那麼多的活人去填補?
別說他們接受不了，就是軟軟真的被救下來之後，清醒過來察覺到自己是以這種方式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