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仰臉看他,卻見他忽然湊近,在她鼻尖和額頭各落下一個蝶翼般的親吻,然後退開少許,得意道,“鳳冠沒歪,我只是想一嘗夫人芳澤罷了。”
關素衣竟也毫不生氣,抿唇輕笑,“我知道沒歪,也知道你想幹什麼,不過縱容一二罷了。”
“夫人似乎放開很多?”聖元帝大感驚訝。
“手都牽了,還能如何?再躲來躲去,豈不顯得矯揉造作?”
“那我還曾擁抱過夫人,甚至在你面前褪去衣物,怎不見夫人放棄抵抗,順從於我?”
“擁抱與牽手怎能一樣?”關素衣偏著腦袋,娓娓道來,“擁抱只在原地,牽手卻能同行,這是二者最本質的區別。”
聖元帝聽愣了,半晌才爽朗地笑起來,“夫人啊夫人,你總是有那麼多歪理。不過這個歪理我喜歡。擁抱只在原地,牽手卻能同行,難怪那天與你牽手走過泥濘,你便再未排斥於我。夫人你好生可愛。”
他說著說著又捧起夫人面頰,試圖親吻她鮮紅欲滴的嘴唇,卻不想吻在她白皙的手背上。
“不是說不再抗拒嗎?”他挑高一邊眉梢。
“閨房之樂,待入了閨房再說。”關素衣斜睨一眼,暗示他卞敏兒還躲在一旁看著。
聖元帝早把這號人物忘到腦後,此時想起來竟也不覺得掃興,順勢在夫人手背吻了吻,這才放開她。二人緊挨在一處私語,時而低笑,時而對視,氣氛說不出的溫柔繾綣,待白福三催四請才依依不捨地分開。
離去前,聖元帝幫關素衣摘掉鳳冠,放回錦盒,命金子好生保管,然後從袖袋裡取出一支樣式簡單的九尾鳳釵,輕輕插在她髮髻上,反覆調整角度,覺得完美無瑕才握了握她指尖,悄無聲息地去了。
在侍衛的護送下,關素衣也飛快離開,唯餘一股龍涎香與桂香在原地縈繞交融,久久不散。
卞敏兒一拳一拳砸在假山上,聞聽婢女在不遠處呼喚自己,這才走出來,臉色極其陰沉可怖。“去赴宴!過了今天,我便是魏國皇后!”她一字一句說道。
二人先後回來,各自端坐。九黎族貴女全盯著卞敏兒的項鍊,只因那是九黎族鎮族之寶;漢人貴女全盯著關素衣的鳳釵,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沒錯,是九尾。九為極數,尊貴無比,唯皇后才能佩戴。
看來後位已經有著落了。兩派人馬各自思忖,人選卻截然不同。
“你這鳳釵哪兒來的?”仲氏輕拽女兒衣袖。
“皇上剛才送的。”關素衣落落大方地道。
“那後位未必就能冠在你頭上,趕緊收起來,免得招人嫉恨,徒增話柄!”仲氏壓低嗓音急道,“西北邊境戰事又起,皇上如今正需仰仗幾位親王平亂,他們提出的皇后人選,他絕不敢駁!”
“娘您別慌,女兒敢戴,自然就能兜底。”關素衣壓了壓仲氏肩膀,篤定道,“過了今日,幾位親王絕不會再提立後之事。您只管坐等忽納爾上門提親罷。”
“你要幹什麼?”仲氏擰眉詰問。
關素衣笑而不語,只舉起酒杯遙祝卞敏兒。卞敏兒雙目赤紅,面色發青,看上去竟似厲鬼一般猙獰。瞥見關素衣的“挑釁”,她豈肯認輸,立即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二人連飲三杯後,關素衣停下照顧幼弟,卞敏兒卻為了發洩心中嫉恨,一杯接一杯繼續。
雖然九黎族兒女大多酒量驚人,千杯不醉,但喝得面頰通紅終究有些難看。卞夫人奪走女兒手中酒杯,斥道,“別喝了,下去洗把臉再來。若是讓諸位親王看見你這副鬼樣子,哪裡還有臉提立後之事?”
卞敏兒心下咯噔一聲,立即向母親告罪,然後匆忙趕去後殿洗漱換衣,卻沒料剛跨入殿門就被一手刀劈暈過去,重重摔倒在地。
酒瘋
過了大約一刻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