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侍寢?這種話不好亂說的。”臨湘郡主左右看了看,其餘貴女連忙垂下頭,不敢與之對視,卻都豎起耳朵旁聽,尤其是徐雅言,眼裡已有精光連閃。
“大嫂告訴我的。她久居宮中,豈會不知?”卞敏兒口中的大嫂就是已故大皇子的遺孀,也正是她將聖元帝迷戀關素衣的訊息送入卞府,令卞敏兒得了先機。至於這個訊息大皇子妃又是從何處得來,真不真切,卞敏兒半點也未查實。她的處事原則便是“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然而事實證明,關素衣身邊果然潛伏著死士,那賤人真與皇上有一腿!
思及此,卞敏兒不禁露出猙獰的表情,嚇了臨湘郡主一跳。她正待詢問,卻聽窗外傳來淒厲的哭嚎聲,一名婦人跪在奄奄一息的裸身女子旁邊,喊道,“素衣,你怎麼了素衣?來人啊,快去帝師府送個信,就說他家嫡女出事了!我可憐的素衣啊,你怎會變成這樣!”
帝師府嫡女關素衣?本就喧譁吵鬧的人群頃刻間沸騰起來。
茶座二樓,臨湘郡主也被駭住,失聲驚叫,“那人竟是關素衣?你為何把她弄成這樣?你你你……”
“不是我弄的。一隻賤母狗罷了,碰她我還嫌髒手呢。”卞敏兒剔了剔指甲,表情十分漫不經心。這話也不算假話,她只是把關素衣往楊華山上一扔了事,哪來那麼多功夫折騰對方?
已經三天了,城門還未解禁,皇上對外說是搜查漏網的柺子,實則一面在京中暗暗找人,一面派了精騎沿著水道一路追去梧州。然而他千算萬算,卻絕算不到人已經被送往楊華山,當夜就被糟蹋的不成樣子。哪怕他懷疑到自己頭上又怎樣?沒留下任何證據,有卞家和眾位親王庇護,她只需安心等待入宮就成。
難道為了一個千人騎萬人睡的婊子,皇上還能與全族人翻臉不成?
這樣想著,卞敏兒意氣風發地笑起來。
臨湘郡主哪能猜不到內情,用指尖點了點她額頭,彷彿很生氣,片刻後卻無奈一笑,竟也覺得十分有趣。徐雅言一面為二人的殘忍冷透心肺,一面暗自感到暢快。曾經風華絕代的關素衣,在九黎族貴女面前也不過是隻母狗罷了,想怎麼糟踐就怎麼糟踐。想想曾經不可一世的她,再看看下面鮮血淋漓的一團爛肉,還真是大快人心呢!
街中,婦人還在哭嚎,看熱鬧的人圍了一圈又一圈,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一名小丫頭推開人群擠進去,質問道,“我是關小姐的貼身丫頭明蘭,她如今好端端地待在家裡,你們誰說她出事了?”
“快讓讓,關小姐的丫頭來了,趕緊讓她認一認。”圍觀者立即給明蘭讓出一條路。
走到近前,明蘭駭然高喊,“宋大嫂子,怎麼是你?我家姑娘好好兒的,你怎麼胡亂造謠呢?快把人送去醫館,然後報官,這可是一樁謀害人命的大案子!”邊說邊脫掉斗篷,嚴嚴實實蓋在女子身上,卻又不敢隨意動她,只檢查了她的傷勢,然後央求路人去請大夫。
原來這婦人正是齊豫的妻子宋氏,不知何故硬要指認躺倒在地的女子是關素衣。看見明蘭,她臉色僵了僵,想起神秘人的交代,又言之鑿鑿地道,“你這死丫頭,別以為我不知情。我家夫君說了,大小姐早在木沐失蹤的時候也不見了,我憂心了好些天,今日一見這女子就覺得眼熟,走到近前一看,果是素衣。你們覺得她遭此大難丟了關家臉面,不願認她倒也罷了,我把她送進醫館去!今後也由我來照顧她吃喝拉撒。這可是一條人命啊!殺千刀的帝師府,還說什麼仁善之家,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肯認!”
“你才見過我家大小姐幾面?有什麼證據證明該女子身份?你胡亂攀扯,是不是與案子有關?你若是不說清楚,我可送你去見官啦!”明蘭氣得頭頂冒煙,雙目噴火。
宋氏哪裡敢往女子臉上看,梗著脖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