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喉結滾動,面具下桃花眸情緒翻湧,竟不是喜悅,而是憤怒。
他攥著鈴鐺的手用力,更是流出鮮血。
在鮮血氤氳中,鈴鐺未曾發出聲響。
司笑卻注意到這血腥味,她皺眉,“把手伸出來。”
臣知仍然沒有動作。
“我知道你能聽到我說話,把手伸出來。”司笑聲音冷下,不容拒絕。
臣知微僵,然後慢吞吞伸出手。
看到少年白皙漂亮的指尖,司笑挑了挑眉,瞥向他藏在袖中的手。
她打斷道:“另一隻手。”
臣知卻不動了,明明戴著面具,也沒有說話,司笑卻能感受到臣知身上的不滿和生氣。
生氣?司笑心底疑惑,同時捏住他的手腕,幫他放下去,接著抓起他另一隻手。
臣知難道不想被她命令嗎?
“皇帝把你送給我,你必須聽我的話,要不然我就讓皇帝殺了你。”司笑嚇唬他。
低眼注視著少年沾滿血的手,司笑細眉蹙深,“手心裡藏的是什麼?”
她命令道,高高在上,“開啟。”
“讓我看是什麼。”
在司笑的目光下,臣知低頭,似乎是拗不過她,只能慢慢鬆開指節。
他的肌膚白皙光滑,血沾在手心。
看清他掌心的東西后,司笑嚇了一跳,神色頓時古怪。
臣知握著的東西,居然是一隻死蝴蝶。
這隻蝴蝶似乎是被他直接捏死的。
臣知張開五指,蝴蝶直接化成碎屑散去。
道士的戲法嗎?司笑想。
司笑心底狐疑。
她明明聽到鈴鐺聲了。
司笑抬手,想摘掉臣知的面具。
臣知卻直接按住她,少年的力道很大,似乎如果她摘下他的面具,臣知就會打斷她的手。
“你長什麼樣?”司笑緊緊追問。
臣知搖了搖頭,脖頸白皙,薄情禁慾。
司笑兩睫微垂,接著踮起腳,竟是想摸一下少年的頭髮。
理智告訴她,臣知不過是一個小道士。
但她卻不能平靜,司笑總覺得臣知不同。
姬子痴沒想到司笑會這樣做,沒有反應過來,女郎直接扯開他的髮帶,烏色髮絲披散,落在漆黑麵具,垂落肩膀。
他急急向後退了一步。
司笑指尖只是滑過少年的髮絲,殘留下柔軟冰涼的觸感。
她握了握指尖,覺得自己弄不清楚。
瞥見少年的樣子,司笑的腦袋清醒了些。
臣知急急後退,似乎在躲她,髮絲披散,透出狼狽。
少年白玉剔透的耳朵紅的滴血,有點像被她輕.薄了。
司笑感到一絲尷尬。
如果臣知只是被請進宮的小道士,她這樣做估計會讓臣知以為灼妃是色膽包天要強搶民男了。
而且,如果臣知真的是姬子痴,他為何躲著她?
姬子痴要麼想殺了她,要麼不會殺了她,總不可能躲著她。
於是,司笑說:“今天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退下吧。”
“......”
老道推開門,發現陰影裡站著一個幽冷少年,嚇得差點尖叫。
姬子痴真的很嚇人。
靈蛇怕死他了。
“......主人,您怎麼過來了?”靈蛇用老道的身體,出聲問。
靈蛇心裡想,這不對啊,姬子痴和司笑久別重逢,不應該發生點什麼嗎,姬子痴這位魔頭怎麼渾身陰沉地跑到它這裡了。
“她對臣知說話了。”姬子痴幽幽出聲,他的聲音透過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