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麼問這個？
“我在問你話呢，我並沒有說你能夠拒絕回答，所以快點，別惹我心煩。”
是了，靈墟宗司笑行事肆意妄為，也許只是聽到他的自言自語，一時好奇。
女郎站在他身邊，眼睫低垂，端的是俯視的姿態，姬子痴不願被人用這種眼神看，想站起身，卻渾身無力無法起來。
他嚥下屈辱的情緒，語調極慢：“器靈對我很重要。”
器靈是在修仙界中第一個幫他的人，而且器靈和人不同，對他沒有猜忌打壓嫉妒羨慕等種種複雜情緒，只是單純地對他好。
姬子痴難以信任人，所以他情願把僅存的信任和依賴都放在虛無縹緲的器靈上，這是他在修仙界唯一的精神依託了。
“你一直對器靈說話，就不怕那器靈覺得你煩嗎？”
“器靈很好，和你不同。”聽到她在說器靈壞話，姬子痴幾乎是想也不想就反駁出聲。
司笑的表情古怪瞬間，她別開臉輕笑一聲，接著從錦囊中拿出什麼瓶子，直接向姬子痴身上澆。
“司笑師姐！你在做什麼？”姬子痴睜大桃花眸，他說了司笑的壞話，難道她生氣，要在他身上澆什麼毒藥。
想到這裡，姬子痴伸出手抓住她的衣角，咬緊下顎，他的腦海中閃過數個選擇，按兵不動或者負隅頑抗。
但姬子痴清楚地知道，他處在靈墟宗內，不管是非對錯，倘若他傷到司笑，受到懲罰的必會是他。
“眼睛瞪那麼大作甚，這可不是什麼毒，相反，這是瓊漿玉露。”
司笑狀似嫌棄地一根根扯開姬子痴的手指，“我好心治你身上的傷，你這樣真是不知好歹。”
姬子痴皺了皺眉，他似乎曾在睡夢被什麼人也這樣一根根掰開手指，可能只是夢。
“當然，我才不會對你這種人間廢物濫施善心，我會向你收取報酬的。”
“明日你就知道了。”
司笑在姬子痴身上倒得的是上品靈藥，巨貴，把姬子痴賣了他也還不起。
姬子痴還未系統地學習靈藥課程，所以不知道司笑隨隨便便在他身上澆的就是上品靈藥。
他只是在司笑離去後，察覺自己身上的傷迅速地治癒，竟然是無礙了。
觀司笑師姐的態度，不像是好心救他，這傷還是因為她起。她也說，會向他收取報酬。
姬子痴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青鸞鼓，但司笑說過，她對他的東西不感興趣。
那他能交給司笑什麼報酬？
恐怕這位司笑師姐又想了什麼法子捉弄他。
懷著滿心疑慮，姬子痴到達洞府睡到第二日清晨。
今日執事長老將帶眾新弟子參觀靈墟宗並劃分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
姬子痴的修為是練氣初期，按修為，他應該歸到外門弟子，但極品靈根實在是千年難遇，擁有極品靈根的人，想來天賦不會差。
執事長老了解每一位弟子的背景，自然知道姬子痴來自人間，很可能是沒接受正規的修煉教育，所以耽擱了這極品靈根的修煉。
本著壯大靈墟宗培養人才的精神，執事長老的名單上，把姬子痴歸為了內門弟子。
沒想到，在他宣讀弟子名單時，司笑身邊的小童親自過來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