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卻是神色莫辨,離開韶華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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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蛇最近見姬子痴,總覺得這位情緒有點奇怪。
“主人,您什麼時候讓司笑醒來?”靈蛇猶豫半天,終於支支吾吾地用老道的身體問。
靈蛇還想與司笑相認呢。
姬子痴似笑非笑,並不回答。
看到他的眼神,靈蛇打了個抖,眼瞳頓縮成一條線。
靈蛇覺得,姬子痴對司笑的感情不太對勁。
難道姬子痴想讓司笑一直睡嗎?
靈蛇越想越愁,最後悄悄去韶華宮看司笑。
“令天師。”宮人們見到那老道,驚訝地打招呼。
靈蛇這些日子在皇宮中,知道了外男不能接近後宮妃子的道理,於是他老神神在在地點點頭,接著在一棵樹下打坐入定。
宮人們見此,以為令天師要施法,都不敢靠近。
靈蛇悄悄從老道的袖口中鑽出,蜿蜒爬行到宮殿內。
它嗅到司笑的氣息,激動地爬過去。
接著,靈蛇感知到極強的魔氣,那是姬子痴的氣息,靈蛇一僵。
姬子痴竟然在司笑身上打烙印了。
靈蛇古怪地看向司笑,女郎雙眸緊閉,安然無憂,似乎不知道自己為何睡去,姬子痴的魔氣護著她,靈蛇根本不敢靠近。
它思念的主人就在眼前卻不能靠近。
一時間,靈蛇急的在原地打轉。
姬子痴這是什麼意思?除了他,其他人都不能接近司笑嗎。
靈蛇暗罵姬子痴小氣。
這時,它像是聽到了什麼,蛇首猛地抬起。
有內侍匆匆到韶華宮,竟不是尋找灼妃,而是尋找令天師。
“天師,聖上設宴,您怎麼在這裡。”那內侍語氣焦急。
令天師一動也不動,如老僧般。
內侍見此,更是焦急。
以為令天師是在冥想,於是猶豫著在旁側呼喚。
要是內侍不小心碰到令天師的身體,就會發現這不過是軟塌榻的血肉軀殼。
靈蛇一激靈,知道自己要趕快回去了。
當靈蛇不捨地離開,重新操縱老道的身體走出宮門時,看到了站在宮道上掛著淺笑的少年。
姬子痴眸色淺冷,琥珀色的瞳孔在陽光下暈著光華。
靈蛇:“......”
怪不得不攔它。
原來是早有準備。
姬子痴沒有讓任何人靠近司笑,因此他心情甚好,幽冷黑暗的氣質有些消散。
又是因為站在陽光下,肌膚剔透如玉,乍一看,像是精緻脆弱的公子。
靈蛇發現有好幾個小宮女在偷偷看他。
招蜂引蝶,對它的主人司笑不忠誠,靈蛇不屑地想。
姬子痴不需要戴面具後,他在皇宮內行事就十分明目張膽。
他根本沒有隱藏躲避的意識,肆意妄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不知道是因為少年的臉蛋太漂亮,還是因為姬子痴用魔氣做了什麼手腳,竟沒有任何人覺得不對。
姬子痴性情古怪,他的行為也讓靈蛇摸不著頭腦。
他見姬子痴用臣知的身份問內侍,若是灼妃娘娘醒了,那需要去參加宴會麼。
內侍竟沒有因臣知開口說話而感到驚訝,反而很自然地回答:“聖上思念灼妃娘娘,若是娘娘醒了,當然會召娘娘過去。”
“是麼。”姬子痴冷冷笑了一下,很明顯帶著殺意。
那內侍卻像是什麼也沒看到,宛如設計好的傀儡,繼續帶著令天師向前走。
令天師兀地回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姬子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