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橋等人心中名副其實的大師兄。
這次思亡會,很多死去的弟子都是相師兄曾經的同伴。
相師兄與那些弟子相處的時間比任何人都久,想必是最傷心的,卻還要強顏歡笑安慰眾弟子。
柳橋覺得那些纏著相青玉說話的弟子太不懂事了,現在應該進去祭奠熄滅的魂燈才是。
“你們能不能少說點廢話,相師兄還有那麼多魂燈需要見,哪有時間陪你們。”柳橋打斷那些人。
這時,柳橋瞥見相青玉神色略有古怪,柳橋立馬反應過來,他這麼說不就是在說人家相師兄死了很多同伴嗎。
柳橋臉色頓時難看,支支吾吾的,“對不起,我、我一時失言,不是有意要提及師兄的傷心事......”
聽到柳橋的話,相青玉眉眼間適時流露出一絲憂傷,不過很快收回。柳橋看到相青玉的神情心中愧疚,不由得低頭,脖子癢癢的,下意識撓了撓。
“柳師弟,你脖子上的傷是怎麼回事?”相青玉忽然問。
柳橋這才發現包紮好的傷被他撓出血了,脖子上一疼,柳橋立馬想起罪魁禍首姬子痴。
相師兄愛戴宗門弟子,肯定看不慣像姬子痴這種下手狠毒的人。
姬子痴別以為當了親傳弟子就可以胡作非為了!
還有相師兄在呢!
柳橋正準備向相青玉告狀,突然來了一個小童,見那小童同相青玉說了幾句話後,相青玉眼中頓亮,接著也不管其他人了,直接離開。
“相師兄這是要去哪?”柳橋拽住小童問。
“你是......”小童打量了他一下。
“我是內門弟子柳橋,之前跟相師兄在外抵禦魔修,不常回宗。”
小童念著現在是在思亡會,面前的人是抵禦魔修的弟子,態度稍微好了些,“有事麼?”
“相師兄要見誰?”
相青玉對司笑師姐殷勤的很,這在靈墟宗本就不是秘密。
雖然有些後來入門的弟子不知道,但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
所以小童直接說:“還能有誰,我們司笑師姐唄。”
柳橋卻皺眉,“那什麼司笑師姐怎麼能讓相師兄現在離開。”
沒看到相師兄在參加思亡會嗎?
柳橋當然知道司笑師姐,在入門儀式時,那個司笑師姐態度那叫一個傲慢,給他們這些新弟子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聽到柳橋話語裡的不滿,小童立馬變臉,甩開他的手,“司笑師姐做什麼事需要你這個內門弟子管嗎。”
“你!”柳橋反駁的話還沒說,就被旁邊的人拉住,“罷了罷了,這小童不過是仗勢欺人的狗奴才,我們可不要因為這樣的人在思亡會吵起來。”
“......”
思亡會的周邊掛了許多琉璃花燈,燈芯不老不滅,以願消逝弟子的魂燈重新燃起。
相青玉從這些琉璃花燈中穿過,臉上始終掛著淡然溫和的笑,想起馬上就要見到司笑,他嘴角的笑意更甚。
司笑居然會主動找他說話,相青玉怎麼不喜悅。
而且,師父半年前跟他說過一件事,說司笑竟然什麼也不要,只要跟他說幾句話。
這話太引人遐想了......
要不是手裡的事情緊急,師父的命令無法違抗,相青玉早就回來了,哪需要再等半年。
相青玉看了看周圍的琉璃花燈,覺得這些花燈很美。
司笑難道開竅了?主動找他說話是假,真正目的是要找他告白?
要知道,前一段時間他寄給司笑一卷銀線,已經表明了他的心意,現在司笑在他剛回來時就找他......相青玉深吸一口氣,理了理衣襟確保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