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挖,便宜了知暖她們。
將百合交給阿籮,知暖提著被子,匆匆趕到阿狗家。
他們家新房是挨著原來的茅草屋建的兩間土屋,條件有限,所謂的新屋其實就是一個架子,房頂也是茅草的,屋內基本沒有任何裝修。
請客吃飯的桌子、凳子、碗筷,還是借的盧嫂子家的。
因為此,盧嫂子夫婦二人也在座。
知暖和阿籮一出現,眾人都迎出來,將禮物交付出去,知暖團團作揖,歉疚地說:“抱歉,累你們等久了,實在也是我心急了,想著天氣轉涼了,這幾日得出門去尋一趟親,又擔心地裡一點出息都沒,這才想著出門前弄點能肥地的東西回來,不料進山就見到了大蟲,徘徊許久才下得山來。”
剛才阿狗回來已經說過一回了,盧嫂子夫婦嘰嘰喳喳,對二人表示了好一番慰問。
阿狗一家都插不上話,臨了,阿狗的娘才在知暖與她說恭喜時,朝她深施了一禮,道:“軒郎君這禮也太貴重了,我們受之有愧。”
入秋了,她面色依舊蠟黃,但身體肉眼可見好了一些。
這也是知暖第一回看到她站起來的樣子,所行禮儀之標準端莊,讓她很吃了一驚。
下意識伸手要扶,忽然想起自己現下是男子,忙後退兩步,也鄭重地行了個男子揖禮:“您客氣了,上回我遷新居,令郎幾乎傾盡所有,某才是受之有愧。”
阿狗的娘惶惶然待要再說,盧嫂子橫插進來:“好啦,你們也別客氣來客氣去,本就是鄰居,不用講那許多虛禮。吃飯吃飯,我可都餓壞了,為了你們家這一餐,我和我家大郎可是連朝食都沒用。”
說得眾人都笑起來,知暖鬆一口氣,她也不喜歡太客氣,便笑道:“還是阿姐性子直爽,可說到我心坎裡了,為了今日這餐,我們也沒用朝食呢。”
阿狗的娘這才招呼:“坐坐,快上坐,阿狗阿牛,給軒郎君和阿籮小娘子端碗呀。”
鄉下地方,也沒啥男女大防,不能分桌就一起吃唄,擠擠挨挨都坐下了。
阿狗的娘原不想帶著女兒上桌,盧嫂子手一揮:“你們不上桌,我與阿籮還能吃得安生?”
硬給按坐下了。
阿狗家的暖屋酒自是比不得知暖家的,但也看得出,這已經是他們家能拿出的最好的。
粥雖然有些稀,卻沒有加野菜,菜雖不多,但一盆焦鹽小魚仔,又酥又香十分好吃。
阿狗一家很怕知暖他們不合胃口,一直小心翼翼觀察著幾人。
知暖明白,這時候最好的做法就是吃光光吃乾淨,所以一邊吃吃喝喝不停筷一邊花式誇好吃。
盧嫂子的丈夫盧大郎不怎麼說話,然盧嫂子是社牛啊,和知暖一唱一和,很快飯桌上的氣氛就好了起來,阿狗一家這才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飯後又聊了一會天,還是問知暖去尋親的事,知暖是打算去一趟青州府城。
平陽鎮還是太小了,很多東西都沒得賣,尤其是各種種子。
營陵縣估計差不多,再說尋親嘛,當然大城市更有希望。
所以她直接說自己去府城,順利的話,中秋前會回來,不順利,怕是要中秋後了。
順便拜託兩位鄰居幫忙照看一下家裡。
“此外,我還想請人繼續幫忙開荒,人不用多,就像上回那樣,有得四個就可以了,飯食什麼也是照舊用糧食或是錢幣代替。”
“我會先將十日的錢糧交予盧家阿姐,還像前次那樣,您與姐夫幫我管著,我給你們十錢一日的管理費,可行?”
盧嫂子夫妻自覺與她關係到位,非不肯要工錢,知暖卻說:“以後這樣的事興許是經常,不會是一日兩日,有些賬可以糊塗著來,有些卻不行。”然後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