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他,喝令左右:“你們暫且聽令世子,三日後,將人帶回來!”
眾人轟然應諾。
永安侯再看不了一眼那糟心兒子,恨恨打馬離開。
回到府裡,他都餘怒未消。可老侯夫人派人在門口守著,他只得強壓了火氣,去哄老孃。
等進到自己院裡,上官氏剛見了惶惶不可終日的阿方,這會兒,也正頭痛著。
夫妻倆一照面,都是一張苦臉。
永安侯其苦更甚,難得在妻子面前發脾氣:“這便是你說的,賀氏其人尚知分寸?我看她,就是個害人精!待尋到她,本侯定要一片一片剮了她的肉!”
上官氏打發走了丫鬟婆子,任他發洩,等其發洩完了,她伸指點了點桌上的酒瓶和裝訂得好好的筆記:“先看看這些個吧,賀氏離開前,留給瑜兒的。”
永安侯瞟一眼,鼻子裡哼出聲:“不就是酒?稀罕麼?”
上官氏無語,乾脆將瓶塞揭開,給他倒了一杯。
酒的香味瞬間彌散在整個房間。
永安侯忍不住嗅了嗅,瞅瞅夫人的臭臉,乾咳一聲,坐過去。
“這酒倒挺香。”他火氣被酒香勾得煙消雲散,整個注意力都移到酒上,狗狗祟祟端起杯子,那清亮的酒液,叫他眼睛發亮。
品一口,哎呀媽,靈魂都點亮了:“此乃酒中仙品呀!”
一杯迅速喝完,還要再倒,被上官氏打了一掌。
“咳。”永安侯被酒牽走的注意力這才又回來了一點,想起自家夫人先前說的話,有些不敢信,“這個酒……當真是賀氏所釀?”
很是不平:“她何德何能?”
上官氏何嘗不有同感?嘆氣道:“千真萬確。我已問過阿方,賀氏到了莊上,親手尋的材料釀出的酒,她也親口說過,這些東西,都悉數贈予瑜兒。”
永安侯:……
特麼這好東西,收了燙手,不收,天理難容……到這時他才總算明白為什麼自家夫人沒有生氣,反坐那發愁了。
那位賀氏……那賀氏……也是個狠人呢。
上官氏拿起桌上的“制酒雜錄”,翻到最後一頁,有些不可思議又有些無奈地說:“賀娘子,怕是當真如阿方所說,從始至終,便沒有覬覦過侯府,更沒惦念過瑜兒。”
但凡有半點惦念或留戀,她也不會在雜談的最後留下——
“物來順應,未來不迎,當時不雜,既過不戀。”
永安侯行軍打仗厲害,文墨那是半點不通,他順著夫人的目光念出那行字,撓頭:“她這是什麼意思?”
“能有什麼意思?”上官氏似嘲似嘆,淡淡道,“在勸瑜兒放棄呢。”
永安侯:……
他忍不住拍桌子:“他孃的,她要走便走,留下此等好物,瑜兒找到她便罷,找不到……”
他忍不住又罵了句髒話:“他孃的!”
這是要挖他兒子的心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