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還是個挺單純的人。
至少在情事上,挺單純。
等過幾日,她方便了,再想辦法“求求”他唄。
實在要是“求”不好,那些東西不要也罷,大不了就走嘛。
就是周阿大不死心一直找她是個麻煩事。
那傢伙,以前在她面前一直裝乖巧,裝斯文,裝禮貌,其實背地裡自大、自戀、脾氣也不怎麼好,萬一發現她為了離開周家設計欺騙了他……人說年少輕狂,被激怒的年輕男人還不知道會幹什麼事呢。
知暖從不試圖去挑戰男人的蠢,所以等過幾日,再想辦法吧。
車到山前必有路,到哪個山再唱哪個歌。
想明白了,知暖放下杯子,施施然去隔壁看阿籮做衣服。
次日永安侯世子沒有出現,再一日,再再再一日,也還是沒有再來過。
不但他沒來,便是她丟的那些東西,也沒有任何訊息。
到這一步,知暖也不急了,開始自己找事做。要穿的衣服都做好後,她就帶著阿籮開始研究吃的。
恰逢端午將至,編編五色縷,做點粽子吃還是可以的。
想周家酒樓,每年的“百索粽”可是賣得相當好呢。
雖然永安侯世子氣極離開,但別院的下僕對待知暖和先前並沒有什麼不同,她要什麼,要做什麼,她們也都很積極地配合。
阿籮手巧,五色縷也編得很好看。知暖往年是不愛做這些的——針線上的活她都不愛,當初學制衣,也只學了裁剪,那是因為她有時候想參考現代服裝改良一些衣服,不會裁剪跟人說半天都說不明白——現在倒是有時間了,白天沒什麼事,就慢慢悠悠跟著阿籮拿綵線編各種花樣。
倒是因此發現了小丫頭在編織上的天賦,只要知暖說,她絞盡腦汁都能給她編出來。
手環、綵帶、發繩,還編了一堆形狀各式各樣的五彩頭花。
這麼多東西,她倆全身掛滿也用不完,便乾脆給別院裡的每個下僕都發了一套。
可能是有了五彩縷的贈送之誼,別院的管事婆子阿方,除了日常伺候之外,偶爾還會和知暖說點別的話。
關於永安侯府的事她肯定不說的,但會和她講講最近京城的熱鬧。
比如說某某侯府、某某王公又設宴啦,或者是誰誰誰等一群世家子約了打馬球,誰又大出風頭。
然後說的時候會順便再跟她提一下世家譜系。
知暖聽得津津有味,她對京城還算熟悉,甚至因為常在酒樓的緣故,也認識不少權貴,瞭解了人傢俬底下的性格與喜好,但是他們間串聯的各種因果關係卻是不甚清楚的。
端午節前一天,一大早,知暖帶著阿籮,以及沒事做也湊來幫忙的阿方等人,將提前泡好的糯米洗淨上甑,再把包粽子需要的各色餡料、繩索等都準備好。
人多,她興致也上來了,不但包了時下盛行的甜粽、棗粽,還包了肉粽、蜂蜜涼粽、紅豆粽、蛋黃粽等等,酒樓裡以前曾經做過,沒做過的都做了些。
一群人光吃粽子都吃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