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當得起你們一聲小阿嫂?莫丟人現眼了,快些走,我還想食炙鹿肉呢!”
說話的女娘貌似挺有身份和地位,那兩男的聞言只好收起蠢蠢欲動的心思,重新打馬離開。
他們一走,其他人也都動了起來。
知暖視野裡的紅衣和青色影子,也都很快消失在那方小小視窗。
等人都離開後,阿方怕那些人說話難聽惹得知暖難過,特意跑到她馬車邊問她:“娘子可還好?”
知暖說:“甚好。”
表情平靜,語氣也很是輕鬆。
倒是阿籮,那些人打馬路過時她與阿方一起下車候著,知暖還擔心周阿大會認出她。
結果到莊子上安頓好後,她問她在那一行中可有見到熟人,阿籮小表情清澈無辜得很:“娘子不是說,見到貴人不能冒然抬頭,免得稀裡糊塗丟了性命?奴婢跟在阿方娘娘身後,沒敢抬頭呢。”
然後她還問:“娘子是見到熟人了嗎?”
知暖笑:“沒有,不是太熟,興許是我認錯了。”
周阿大若真在找她們,這或許就是所謂的“縱使相逢不相識”吧?
高高在上的貴人,何曾留意過跪在腳下的泥塵?
只是,曾經與她一樣掙扎在底層的小人物,不想她還在垂死抗命,他卻已經騎著高頭大馬,身邊有美相伴,想想多少有點不甘心呢。
只是再不甘心,知暖也沒有要做什麼的意思。
來到莊上,難得沒有人半夜把自己吵醒,她舒舒服服睡了個好覺。
次日起來,她先在莊上逛了逛,見著滿眼都是將開花的水稻,只覺得心曠神怡。
走到河溝邊,她見著一種形如柳葉,表面有紫紅色斑點的野草,感覺就是自己要找的東西,便問阿方:“這個可是辣蓼草?”
這種草,知暖前世也只在網上見過,能知道它,是因為她知道,很多土方釀酒裡,會用這種草花的汁來做曲。
阿方與阿籮也不認得這種河邊的雜草,好在莊子上有的是人認得,且這個時代,它的叫法與現代的也有些相似。
本地人都叫它柳葉蓼,有識得的,會拿它做藥,治痢疾和腹痛。
一聽沒錯,知暖讓人弄了個籃子,採了一籃子的辣蓼花,弄得阿方很是疑惑:“娘子要這麼多做什麼?”
便是做藥,也要不了那麼多,再者說了,就算她有什麼不舒服的,請大夫或買對症的成藥都容易得很。
知暖簡單解釋了一句:“我給郎君做的吃食,興許要用到它。”
阿方:……
認都不認識,怎麼就知道可以用來做吃的啊?阿方的表情很是一言難盡,甚至暗戳戳懷疑,知暖是不是對自家世子不滿,想要暗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