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後,阿籮早上都輕省許多,她起得比知暖要早些,到處洗洗抹抹搞搞衛生,然後便準備做早飯。
有了傅漁後,還要給他熬藥。
知暖進廚房的時候,阿籮正在往灶膛裡添柴,看到知暖,她眼睛一亮,叫她:“阿兄。”
脆生生的嗓子,加上她飛揚的笑臉,看著就叫人愉悅。
知暖看一眼她,走過去拿起自己洗臉的木盆,笑道:“今日的頭髮又是怡娘幫你扎的麼?挺好看。”
兩個包包頭,每個包包頭上都插了朵小小的珠花,頭髮上還繫了紅色的發繩,襯得她嬌俏可愛又靈動。
知暖以前沒事也會幫阿籮扎一紮頭髮,但她手殘,空有見識卻無能力,往往搞半天到最後還是隻能給她扎兩個小辮子。
怡娘就不一樣了,打從她來,但凡出手,阿籮的髮型就不會有重樣。
但要說好看,還是今天的最好看。
阿籮被她誇得小臉微紅,拎起鍋蓋幫她倒水,一邊倒一邊還往外看了眼,鬼鬼祟祟地說:“娘子,昨晚……傅郎君去找你了?”
知暖:“嗯,他說頭疼睡不著。怎麼了?”
語氣那個平靜那個坦然,弄得阿籮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過了會才糾結著小聲道:“嬸孃說阿兄畢竟是……那麼晚,孤男寡女的,不好。”
所以昨晚傅漁去找她,全屋人都知道了唄?
她有些無奈,點頭說:“我知道。我心裡有分寸的。”
阿籮便鬆了一口氣,補救似地說了句:“啊,傅郎君頭還疼麼?難怪昨晚他咳了差不多一晚。”
知暖住在偏房沒聽到,平素見他也就是偶爾咳兩聲,不想昨晚竟是咳了一晚麼?
想了想,知暖說:“他先前開的藥也吃了有幾日了,一直未見大好怕是要換藥方。正好今日冬叔要去鎮上,回頭你讓他再把大夫請來給傅郎君看看。”
阿籮不喜歡在家裡養病的傅郎君,就因為他自家阿兄連個正經睡覺的地方都沒有。
但她也很清楚,要想人快點走,還得趕緊把人的病治好,便鄭重應道:“好。”
知暖洗完臉,吃了阿籮煮的兩個雞蛋,又喝了碗粥,就提著籃子帶上剪子,扛了鋤頭去了後面山上。
路上碰到冬叔,她又回頭挑了擔籮筐出來套到馬身上,牽了匹馬和她一起去。
春天來了,該移植的可以移植了。
她第一個移植的就是山葡萄。
不知道能不能成,反正試試唄。
她去到去年摘葡萄的薁山,剪了一籃子葡萄枝,完事還刨了兩筐長著山葡萄的土,回到自己分的山地,選了個已經開好了的向陽的坡地,將土打得碎碎的,兌上挖來的土,將山葡萄枝都插上去。
插好葡萄枝,她回家把化糞池的蓋掀開,找人挑了幾擔那啥水淋上。
她沒有栽過山葡萄,京都城她院子裡的葡萄樹是移栽過去的而不是扦插,所以能不能活,純看命。
在那邊幹活的鄉鄰們對她費力氣扦插那酸澀得要命的玩意表示不能理解,但基於“軒郎君”那莫須有強大的背景與身份,他們給予了充分的尊重與祝福,讓幹什麼幹什麼,活做得嘎嘎快。
知暖忙完這些,回到前邊院裡都還未到午時,阿籮散學回來,在和怡娘準備午飯,冬叔則剛把大夫送走。
她在水池邊洗手的時候,傅漁咳咳咳著從堂屋裡走出來。
她才澆過那啥,身上臭臭的,瞅了他一眼,笑笑沒說話。
傅漁穿得厚厚的,蹲在池邊看著她,然後突然伸手到管子邊,撩水潑到她臉上。
知暖被他這動作弄得有點懵,忍了忍才揚臉笑道:“傅郎君可是有事?”
“你身上味好大。”對方絲毫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