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想說“家中大郎也很喜歡娘子做的菜”,想到此時已經不是以前,連忙捂住嘴。
知暖並未在意她的失言,撐著下巴想了想,點頭:“你說得對,我好似還未為世子做過吃食。”
事實上,來了這裡後她下廚的次數並不多,偶爾幾回,都是自己饞了,才會想著動動手。
一般的菜,貌似也體現不出誠意。
於是第二日,她在廚房磨了一日,到傍晚時,勉強磨出了一個菜碗大的葡萄蛋糕——她倒想做草莓的,可惜這時候根本就還沒有草莓那東西。
蛋糕做好後,只等著某人來嘗。
不說阿方,便是阿籮也是第一次看她做這玩意。兩人歡歡喜喜陪著知暖等世子過來一嘗珍饈,結果一等沒來,二等沒來,一直等到夜都深了,知暖手一揮:“算了,不用等了,你們且拿下去分食了吧。”
難得這位第一次對自家主子用心做點東西,阿方小心翼翼提議:“世子定然是事忙才來不成,不若我叫人送進府去?”
知暖面色微冷:“您若是想我死,那便送吧。”
阿方:……
倒也沒有那麼嚴重,世子在這邊放了有人,專門遞這位主的訊息的,有什麼事也傳不到侯府其他主子的耳朵裡去。
但那是以前,現在確實是難說了。前幾日阿方進府裡辦事,就被夫人叫去敲打了,想來世子近日來得不那麼勤,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再還有就是,世子身邊多了兩個貌美丫鬟,這位主還不知道呢……她一直都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提醒她,這會見她如此,倒是想說了,卻見知暖拿起小竹刀,唰唰將那什麼蛋糕切成幾小塊,一人給她們遞了一塊:“趕緊吃吧,天熱不經放,到明日就該壞了。”
阿方:……
罷罷罷,她還是什麼都別管別勸,當個睜眼瞎甚好。
阿籮拿著分得的蛋糕吃得很香,這東西又香又軟又甜,是她生平吃過的最好的美味。
吃了一塊還想要,被知暖攔住了:“夜裡吃多了積食,餘下的與別人分分吧。”
阿籮意猶未盡地收了手。
主僕兩個一樣的沒心沒肺,看得阿方甚是無語。
其實她這倒是有點冤枉知暖了,費心費力試驗了一天做出來的東西投餵了個寂寞,她心裡還是很不爽的。
只是她能安慰自己,她盡心了,沒能吃到是某人沒福氣,跟她沒關係。
不氣不氣,睡個好覺。
但這事第二日到底還是被秦瑜知道了,原本他有應酬的,得到訊息,打馬就拐來了別院。
天漸漸熱了,裡屋是暗室,窗戶開的又高又小,知暖夜裡睡覺覺得悶,正張羅著把外屋靠窗的軟榻收拾出來。
她睡不得涼蓆、竹床,每年夏天也就軟榻能躺,而且還要把窗戶開到最大。
這兒的窗戶是琉璃窗,開了會有蚊子,所以白日她就使人將窗上釘了層白紗布防蚊蟲。
軟榻上的錦墊才換好,秦瑜就來了。
其他人見了很有眼色地退出去,只有阿籮是被拖走的。
秦瑜眼神都沒給那小丫鬟一個,上前摟住知暖,在她唇邊吻了吻,問:“忙些什麼呢?”
知暖再看到他已經很平和了,眉眼漾著笑,一見就叫人歡喜。
“您來了。”她手上捧著個白瓷的圓肚細口瓶,瓶上插著枝開得正豔的緋色海棠,“您看,我把它擺在那好不好?”
秦瑜扭頭看了一眼,順手就拿過去擺著了,點點頭:“甚好。”
抱住她要在榻上坐下,被知暖拉住:“欸欸,髒,晚上我要歇在此處的。”
秦瑜無語,轉而坐去桌子旁。
摸了摸她熱到泛紅的臉,他問:“怎麼想著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