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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出孫貴家的大門,趙青就看向來迎自己的弓手班頭蔡玉成,沉聲下令:“蔡玉成,點齊八位弓手,速去拘捕孫貴,不可聲張!”他作為負責一縣治安的縣尉,直屬屬下不是三班衙役,而是這些如狼似虎的弓手們。
蔡玉成是一個身矮體壯腦袋大的青年,他出列答了聲“是”,點齊八位弓手迅散開了。
一直到深夜,孫貴才被蔡玉成帶著弓手堵在了村口——他被尹桂香指使著去城南的黃崗鎮尋銀匠打守孝戴的銀花簪子去了,等到簪子打好已是亥時,因此等他回到孫家溝已經快子時了。
趙青也不提審,吩咐差役把孫貴和尹桂香隔離關押,預備明日凌晨直接押著孫貴和尹桂香回永平縣城。
忙完這些,趙青叫了丁小四過來,沉吟片刻方道:“小四,你叫上里正,讓他帶你去通知嫌犯家人。”
說話之時,趙青腦海裡不由自主浮現出孫慧雅望著自己盈盈一笑時的模樣,他頓時有些尷尬,俊俏白淨的臉浮上了一層可疑的紅暈。
他有些心虛地垂下眼簾,握拳虛虛抵在唇邊輕咳了一聲。
慧雅剛入睡就被吵醒,心臟驀地一跳,她定了定神,叫了一聲“李媽媽”。
李媽媽此時已經醒了,摸著床沿坐了起來,一邊摸衣服一邊道:“慧雅,我去看看!”
這時孫劉氏也醒了,聲音微弱:“雞剛叫第一遍,應是子時……這麼晚了……唉……”她白日睡得太多,夜裡就沒了睡意,一直在閉目養神。
李媽媽披衣而起開了房門。
月光透過房門照了進來,傾瀉了滿地,屋子裡看得清清清楚楚的,慧雅見孫劉氏臉上神情痛苦,猜到她是躺久了身體難受,就走過去把孫劉氏翻成了俯臥的姿勢。
與此同時,她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李媽媽隔著門在與人對答。
慧雅聽了片刻,認出了是白日那個小差役丁小四的聲音,便理了理衣裙,也走了出去。
雖然大門外是認識的人,可家裡只有三個女子,李媽媽和慧雅還是不敢開門,便和丁小四隔著大門對答了兩句。
丁小四是和里正一起來的。
他隔著門縫低聲道:“慧雅姑娘,大人命人拘捕了孫貴……”
慧雅聞言,當下心跳加速滿心歡喜,渾身輕飄飄的,藏在衣袖裡的雙手緊握成拳,那種雀躍歡欣簡直是難以抑制,令她老是想大笑三聲。
她竭力掩飾著聲音中的喜悅,啞聲問道:“小四哥哥,你們是怎麼找到我後爹的?”快說說吧,讓我也開心開心!
丁小四奉命來通知嫌犯孫貴家屬,怕慧雅為孫貴擔憂,便含含糊糊道:“我們大人為人清正,自是不會冤枉了誰,慧雅姑娘放心吧!”
慧雅見問不出來,便不問了,反正村子裡沒有秘密,明日孫貴被拘捕的細節就會傳播孫家溝,她一定能夠再聽幾遍開心幾次。
回到房裡,李媽媽見慧雅木頭人一般呆呆地坐在躺椅上,很是擔心,忙拍了拍慧雅的肩膀:“慧雅,你怎麼了?”
慧雅在月光中笑盈盈道:“沒什麼,我在想明日得尋人來幫著照顧我娘呢!”
孫劉氏聽說孫貴被縣尉大人派衙役拘捕了,擔心孫貴受苦,又怕說出來慧雅生氣,便哼哼唧唧哭了起來,把慧雅十分的歡喜哭得只剩下七分了。
慧雅懶得說她,自顧自背對著孫劉氏歪在躺椅上,在心裡默默籌劃著。
她只能在家裡三日,後日就要回朱府了,首要之事是要尋一個靠譜的人幫她照顧孫劉氏。
另外,縣尉大人審孫大成一案,極有可能問詢到她,她得提前做好準備,該說些什麼,怎麼說,到時候擺出什麼樣的姿勢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