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又道:“許家英留在前面值事房值守,有了新線索速來報我!”
許家英出列拱手道:“是,大人!”
四人中付春恆最機靈,當下便道:“大人,您是不是懷疑蔡娘子還活著?”
趙青“嗯”了一聲。
葉瑾道:“咱們以前接過類似的案子,有女子因氣上吊自縊,家人都以為已經死透了,結果在棺材裡一晃,反倒醒了!”
一時說了幾句,蔡玉成便開口道:“大家切莫耽擱時間了,現在就出發吧!”
慧雅呆在屏風後,把外面趙青與蔡玉成、付春恆、葉瑾和許家英四人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她發現蔡玉成穩重有擔待,付春恆機智靈便,葉瑾老實認真,而許家英則儒雅含蓄,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特點,但都被趙青安置得妥妥當當。
她一邊聽一邊就著清冷的燈光打量著自己所在的地方。
她知道趙青平常都住在這裡,因此格外的感興趣。
這是一個極為簡單的房間,屏風後面是一個簡單的床鋪,鋪著薄薄的深藍衾枕,床頭有一個小几,上面放著一盞鎏銀八寶明燈,後面是一個木格長窗,正對著後堂的遊廊,窗前放著一張貴妃榻,緊挨著貴妃榻的是一張書案,另外就是兩張鑲螺鈿的櫸木圈椅和一張小几了,小几上放的便是方才丁小五送進來的青紗明燈。
慧雅在趙青的床上坐了下來,發現因為床褥太薄,坐上去不太舒適,便記在了心裡。
她又去看趙青床上的錦被和枕頭,看需不需要換得舒適一些,卻發現趙青枕下露出了一條青色穗子。
慧雅有些狐疑,忙掀開了枕頭,卻發現枕下放著一個四條青色穗子的白銀條紗挑線香袋,不由一愣:這個香袋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呢?
她拿起香袋聞了聞,嗅到了極為清淡的蠟梅清香,往事全都浮現在慧雅腦海裡——縣衙東廳的外堂,是她與趙青初次見面的地方啊!
慧雅記得清清楚楚,那日她剛進縣衙側門就聽到了轟隆隆的雷聲,還沒走到東廳,黃豆大的雨點噼裡啪啦砸了下來,打得她的臉都有些疼了。
她和惠明隨著丁小四到了東廳外堂,全身都被淋透了,而那時趙青正站在廊下。
她記得當時趙青身上穿著一件寶藍鎖邊的雪白夏袍,勁瘦的腰間繫著一條青玉腰帶,身形兼具少年的單薄與青年的高挑,靜靜立在廊下,似乎正在看庭院裡的蒼松翠柏,俊俏的臉上一片沉靜,一雙幽深鳳眼似乎蘊含著無盡的煙波浩渺,令人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而那時的她,頭髮衣服全都被雨打溼了,溼漉漉貼在身上,難受死了,而且似乎有些走光了。
慧雅記得趙青好像也發現她走光了,便把身上那件寶藍鎖邊的雪白夏袍脫了遞給了她。
那袍子尚帶著趙青的體溫,味道也很好聞,似乎是清晨林木的清香,又似乎是春日陽光的味道……
慧雅就是那個時候喜歡上趙青的。
看著手中的白銀條紗挑線香袋,慧雅滿心的旖旎中又多了些得意:原來趙青那時候就喜歡上我了!
要不然,他怎麼會保留著慧雅自己都不知道丟到哪裡去的香袋呢?
等待外堂只剩下自己了,趙青便叫慧雅:“慧雅,出來吧!”
慧雅答應了一聲,笑眯眯從後堂走了出來,雙手還背在後面。
趙青看了她一眼,道:“我們去後面用晚飯吧!”
慧雅卻輕盈地跳到了趙青前面攔住了他,得意洋洋地把一個小小的白銀條紗挑線香袋舉到了趙青面前:“阿青啊,這是怎麼回事?”
趙青的臉瞬間紅透了。
慧雅見了他的窘狀,更加得意了:“喲,原來你對我是一見鍾情呀!”
趙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