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花含煙的回答,海德託眉梢一揚,眼底帶著不為人知的愉悅,像在欣賞一出好戲,看來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偽裝得太好,幾乎沒人看出海德託臉上的表情,畢竟他只是如往常一樣,順其自然地提出一個再體貼不過的建議罷了。
“那我去,你們待著吧。”赫諾懶洋洋的聲音響起,他不知道佛瑞斯為什麼要詢問花含煙的意見,不過那不重要,說不定他們私底下聊過,或者之前認識,都有可能,但那和他又沒關係。
倒是海德託突然的一句話給了他思路,也真是傻了,他傻愣著待在原地幹什麼,當然是主動出擊破壞烏逢寒的打算最好了,他居然老老實實地等了這麼久。
海德託自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我覺得最好不要,你知道盛鳴他們去了哪兒嗎?如果弄錯了,到時候他們回來了,你沒回來,大家的時間又要浪費。”
“海灘就那麼大,還能跑哪兒去,照你這麼說,我不行,為什麼他可以?”指了指佛瑞斯,赫諾的表情看起來相當不爽。
“因為佛瑞斯知道往哪兒走。”面不改色,海德託的理由聽起來真的很充分,就是深究之下其實並不充分,畢竟赫諾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哦,那你不去的話,給我指路總行吧?”聽完海德託的話,赫諾轉頭就找佛瑞斯求助去了,反應很快。
沒等佛瑞斯同意還是拒絕,說完不可以之後安靜了好一會兒的花含煙先說話了,“不行。”
赫諾臉很臭,“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到底要幹嘛,你是管家嗎?管天管地管空氣,哪兒都要管。”
被他惡劣的語氣嚇了一下,但花含煙沒有退縮,比起之前,她確實勇敢了很多,甚至鼓起勇氣抬頭和赫諾對視。
“是盛鳴說的。”這話一出,赫諾臉色肉眼可見一僵,“哦,怎麼說的?”
“他說有事要聊,讓我們先回來,之後他們會回來集合的。”
“真的?”這話是問的佛瑞斯,像是求證。
然後他就看著佛瑞斯點了頭,“那你怎麼不早說。”眉頭一蹙,赫諾心情有點糟,他說呢,佛瑞斯干嘛還轉頭看花含煙,敢情是被攆回來的,呵。
然後又想到自己,要不是花含煙說了,他貿貿然找過去,別說找不找得到人,就是找到了,隨便打擾盛鳴的談話,不用想都知道盛鳴對他的印象只會更壞。
看不出來啊,佛瑞斯,好心機一a,跟烏逢寒一樣,赫諾已經預設佛瑞斯是故意不主動告訴他原因的了。
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壞心情裡,赫諾加入了伊斯和佛瑞斯的沉默者聯盟,倒是花含煙,在說完理由之後,轉而看向了海德託。
小鹿一般溼漉清澈的琥珀色眼睛,從來都是低垂怯懦,不敢和人對視的,而如今,在和赫諾這個強悍的alpha對視之後,再次對上了一雙藍色的眼睛,那是海德託的眼睛。
比起花含菸頭發那樣清透的水藍色,海德託的眸更接近暗藍,幽暗深邃,細看之下彷彿藏著暗礁的深海,帶著攻擊性,只不過因為那雙圓鈍的眼型,修飾不少。
再之後,因為海德託外在表現出的性格,那點攻擊性便消失殆盡了,恍然未覺,任誰來看都是溫和的。
“我不會做,你得不到想要的結果,所以下次,我不希望再這樣。”明明白白地看到了海德託隱藏得最深的東西,花含煙沒有退縮,堅持著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
這是花含煙第一次如此明確地提出自己的想法,也是第一次拒絕別人,其實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困難。
別人或許察覺不出來,但花含煙對別人的情緒、惡意都再敏感不過,海德託的行為其實算不上有多惡劣,更多的是戲謔,但她不喜歡。
之前花含煙覺得或許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