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盛鳴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值得烏逢寒這樣鄭重其事。
意料之外的回答,但從停頓一瞬的肢體動作可以看出,烏逢寒是驚訝的,“你不覺得我過分嗎?”
“過分?什麼過分?綁頭髮?”盛鳴不太理解,這算什麼過分。
“嗯,”輕輕應了一聲,烏逢寒的聲音低了很多,帶著不可言說的謹慎,“不覺得我在得寸進尺嗎?”
盛鳴失笑,不懂什麼經歷才會讓人變得這樣小心,搖搖頭說,“不覺得,朋友之間提要求再正常不過, 不要總是那麼小心,不就綁個頭發嗎,又不是殺人放火。”
“不會不妥嗎?”雖然成功了是好事,但烏逢寒總覺得自己不太高興得起來,再次試探了一句。
“不妥?沒有吧,我不是還幫佛瑞斯綁了嗎?”說到這裡盛鳴十分理解地點頭,“我懂,你是吃醋了嘛。”
更加意外的回答,有那麼一瞬間烏逢寒是高興的,幾乎不能呼吸,心跳快到失控,彷彿即將爆炸,盛鳴看出來了?
“你看出來了?”這算是變相承認盛鳴的話了,帶著某種孤注一擲,烏逢寒問了出來。
奇怪地歪了歪頭看向對方,雖然仍舊看不清楚,但盛鳴還是努力了一下,“不難看出來吧?”回憶了一下剛才烏逢寒的表現,“你表現得很明顯。”
壓下幾乎快要從喉腔跳出的心臟,烏逢寒最後問了一句,“那你怎麼想?”即使看出來以後,還是留了下來,所以是願意的意思嗎?
雖然不明白烏逢寒為什麼這麼執著,盛鳴還是老實回答了,“還好吧,對朋友有獨佔欲很正常,我又不會笑話你。”
“朋、友?”一字一頓,彷彿年久失修而生鏽的機器人,烏逢寒重複著這兩個字,“所以你認為我是在吃這個醋?”
“嗯,不然呢?”因為看不清烏逢寒的臉,所以盛鳴自然無法發現他的表情有多麼難看,“對朋友有點獨佔欲再正常不過了,每個人都多少有點,端看輕重罷了,你也不用那麼擔心。”
“好,我不擔心。”
即使看不清烏逢寒的表情,盛鳴還是能感知到他情緒依舊有點失落,於是繼續安慰了兩句,“如果真的那麼在意我幫佛瑞斯綁了頭髮,其實我也可以幫你綁一個。”
這麼說了,盛鳴也就真的那麼做了,往身上找了一下,盛鳴將襯衫袖口一根裝飾用的繩子抽了下來,“低頭。”
無論如何失落,盛鳴發話的時候,烏逢寒仍舊無條件服從,乖順地低下了頭顱,心甘情願。
Alpha骨子裡的壓迫感收斂得一乾二淨,野獸收起利爪尖牙,杜絕一絲一毫讓人不適的可能。
蔥白指尖插入金色的髮絲,交相輝映,彷彿某種精緻完美的藝術品,美不勝收。
刻意控制著手上的力度與距離,避免碰到烏逢寒的面板,讓人不適。
但有些事不是控制就是可以避免的,至少對烏逢寒來說,所有感覺都是那麼清晰。
帶著涼意的指尖偶爾蹭過頭皮,不重,輕如鴻羽,帶來的刺激卻是那麼明顯,麻意從接觸的位置蔓延開過,順著脊柱一路向下。
每一次不經意的觸碰都彷彿一個致命的過敏原,掀起天翻地覆的反應。
溫度、氣息、觸感……,平淡且隨處可見,卻因為承載資訊的不同也變得不凡起來,盛鳴的體溫,盛鳴的氣息,盛鳴的面板……,只是加上一個物件,一切就變得好似夢裡的幻象。
“回神了,在想什麼?那麼出神。”輕輕在烏逢寒眼前打了一個響指,盛鳴把人叫醒。
烏逢寒仍舊頂著那副冷靜的皮囊,靈魂彷彿從肉體分離,飄忽地審視自己,口中則本能地問著盛鳴的問題,看起來無事發生,“好了?”
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