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千里良駒,奢華的墨藍色,裝飾一看就是皇親貴族。
謝長宴掀開轎簾笑道,“愣著幹什麼,今日天氣不錯,帶你去散心。”
孟知溪看了眼言笑晏晏的謝長宴。
又看了看身邊低頭不語的碧芙,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只不過,他們竟然敢在孟家如此明目張膽,是得了孟家人的默許,還是……
孟知溪不敢細想,又怕她若不上去,謝長宴這廝再下來做什麼逾越之舉。
伸手搭在他手上,孟知溪上了馬車。
墨藍色的馬車駛離的同時。
身後一輛青灰色的馬車也正好搖搖晃晃的趕到。
一路上,何青楓都是撩著簾子的。
剛剛那些場景,他全都看在眼裡。
除了震驚,還有滿臉的不敢置信。
此時此刻,回顧與謝大人幾次見面,包括上次在酒樓。
那人說的那些話,似乎都帶了深意。
謝大人一早就看上了知溪?
不不不,知溪一定不會這麼對他。
她定是被人逼迫的。
不服輸一樣,他讓下人追上前面那輛馬車。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謝大人這是連規矩都不顧了?還是和我父母攤牌了?”
謝長宴不語,只道是孟府今日有喜,孟浩入了翰林院,此刻他們家裡忙著在家慶祝,顧不得她。
孟浩能考入翰林院?
就算他日日頭懸樑,錐刺股,孟知溪也不敢信。
驀然抬頭,她心涼了半截。
孟家拿她和謝長宴做了交易!
她的父母,還真不忍心讓她空閒片刻。
“好了,別生氣,左右不過是給他們點甜頭,能堵住他們的嘴,還能帶你出來散心,我自然是樂意的。”
孟知溪冷聲道,“那希望大人能一直樂意,我父親母親的胃口可大,怕是不日就以謝首輔的岳父岳母自稱了。”
謝長宴溫柔笑道,“那我求之不得。”
馬車行至華月湖邊,謝長宴牽著她的手登船。
這是一艘畫舫,
來了這麼多次,她還是第一次坐。
謝長宴道,“我心情不佳時,就喜歡讓這畫舫駛離湖邊,飄的越遠越好。”
那時,看她和何青峰在岸上私會,他便想著她該是和他一同坐在畫舫裡,而不是站在涼亭上。
如今這願望也算是實現了。
孟知溪上了船頭,打量一圈,掃興道,“我以為船內怎麼也要有一排吹拉彈唱的歌女。”
謝長宴失笑,執起她的手,“真沒想到我家知溪這麼會享受,今日歌女舞女沒有,我倒是可以獻醜彈奏一曲,不知你願不願意聽。”
他?
孟知溪是真想象不出來這個畫面。
半天,她噗嗤一聲笑出來。
這是這些天她第一次笑。
發自肺腑。
謝長宴見她笑了,心滿意足的把人圈在懷裡。
岸上,何青楓從馬車上踉蹌下來。
和船上的兩人對視。
他盯著孟知溪,一字一句問道,“是他強迫你,還是你攀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