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前。
此刻,誰都救不了她。
眼神暗下來,她抓住自己的珠釵握在手中,狠心劃傷了前來挾制她的兩名宮女。
離她最近的那位內監,一直在安排眾人,孟知溪只能用盡全身的力氣撲過去,珠釵抵著那人的脖頸紮下。
“啊啊啊,你這賤人。”
內監慘叫,嘴裡還喊著人。
“放開德公公。”
一場冊封禮,變成了鬧劇。
有內官蹙著眉站出來主持大局,“還愣著幹什麼,兩個賤奴,還不快把人拿下。”
聖上吩咐的事,豈能因為一個內監的安危就被擱置。
孟知溪心下一驚,從未有過的慌亂,無助。
“住手!”
一聲威嚴之聲傳過來。
眾人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鄭子謙帶來計程車兵團團圍住。
人群中間,緩緩走過來的正是皇后娘娘。
孟知溪看到救兵,這才鬆了手中的力道,把那名內監推到一邊。
剛剛說話的內官神色一變,猶豫了一下才站出來,行禮道,“皇后娘娘怎麼來了,這裡的禮制已經走完,實在不用再勞煩您。”
嶽皇后直接踹了那人一腳,“什麼禮制,吉時擇在夜裡,是怕聖上走到不夠快不成。”
此等大逆不道之言,把那內官嚇了一跳,跪在地上不敢再反駁。
“哼,上不得檯面的東西,這點腌臢之術用到宮裡來了,去把那欽天監給本宮拿了,帶到中宮來問話。”
這……
在場之人無人敢動。
雖然如今太子掌政,嶽皇后監朝,但聖上一日沒有退位,這平景國便是聖令如天。
內監頭皮發麻,想到自己沒完成御旨,又裝壯著膽道,“稟皇后娘娘,此事是聖上親口御令,奴才不敢,這淑妃眼下已經行完冊封禮,按照欽天監的規制,該讓她飲下毒酒,全了功德。”
狗屁功德!
鄭子謙忍不住,直接給了那人一腳。
又覺得他嘴裡吐出來的話實在噁心,不解氣,當場一劍挑了他的喉嚨。
嶽皇后垂下眼,沒有去看這血腥場面。
她上前一步,扶起孟知溪。
“好孩子,嚇到你了。”
孟知溪搖搖頭,示意自己無礙。
“放心吧。”
嶽皇后拍了拍她的手,不知道是在寬慰她,還是在告訴她,謝長宴那邊也無礙。
“沒有經過本宮,這冊封禮便算不得數,誰若有意見,儘管跟到中宮來提,若是沒有,子謙,你護送眾位老臣出宮吧!”
嶽皇后一一掃過這些人的臉,眾人面色各異,眼神在私下裡交織,卻不敢發出一聲。
她牢牢記住在場的每一個人,大部分是聖上身邊的忠臣,也有彼時站在她和太子這方的。
人心終究難測!
“咚~咚~咚~”
三聲又悶又重的鐘聲,響徹皇宮。
這是國喪!
聖上薨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