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顧不得輕重。
孟知溪心想,自己放輕一些,總不會痛吧!
“大人隨我回屋吧,我幫你換藥。”
“好。”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了謝長宴歇息的小屋,屋內本來就不大,謝長宴坐在床上,佔了不少空。
孟知溪靠過來,彎腰,離他特別近。
她用剪刀剪開他的冬衣,然後用溫水來回擦拭,再慢慢揭開。
一道十字紋的傷口,十分猙獰,貫穿前後,只看這傷口便知道當時這隻箭羽插的有多深。
“疼嗎?”
孟知溪低頭幫他吹了吹。
謝長宴盯著她,目光如炬,差點要把她拆入腹中。
半天,他才彎著唇回了一句,“不疼。”
她換的藥,怎麼會疼呢!
縱使這傷口再深一些,密一些,也不疼。
擦拭,換藥,包紮。
孟知溪每一個動作都放到最輕。
他流了不少血,染的盆裡的水都成了淡紅色。
孟知溪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她只知道,平時自己繡花時,用針尖戳破了指尖都是極疼的。
心頓時又跟著軟了不少。
窗外的天色已經大亮,隨著太陽高高掛起,屋內的視線也逐漸更加明亮起來。
謝長宴就這樣坐著,一言不發的看著她。
三年未見,她比記憶中出落的更加清麗了。
小臉脫了稚氣,露出那雙秋池般的杏子眼,她下頜尖,臉兒是粉白的,帶著一股清冷鮮活的靈氣。
就說她是瑤池下凡的玉女也不為過。
視線反反覆覆把她描繪了一遍,最終和腦海裡哪個日思夜想的倩影重疊在一起。
謝長宴眉毛一彎,帶著勢在必得的堅定。
這次,他再也不會放手了。
“好了。”
孟知溪包紮好最後一圈,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一抬眼,發現謝長宴正在看她。
她臉色一紅,連忙收拾好東西,把血水倒了出去。
“哇,好漂亮的姐姐啊,大樹哥,這是嬸子給你找的漂亮媳婦嗎?”
村裡的院子,半米高的籬笆牆,幾乎沒有什麼隱私。
孟知溪一出門,就被院外一堆小孩子圍觀了。
她穿了一身桃紅色的素衣,簡單挽了個髮髻,沒帶任何髮飾,即使是這樣,也甚是打眼。
大樹忍不住看了一眼,臉漲的通紅。
他哪有這樣的福氣,這樣的仙女,也只有謝大人這樣的大英雄才配得上。
“去去去,胡說什麼,這位是我嫂嫂,我表哥就在屋裡,再亂說,小心他出來揍你們。”
謝長宴在大樹家住了不止一天兩天了。
他那個冷麵閻王的氣勢,嚇哭了不少小孩子。
果然,大家一聽到謝長宴的名號,嚇的哄散而逃。
孟知溪耳尖一紅,給大樹回了個感謝的眼神,沒有否認,匆匆回屋了。
屋裡,謝長宴已經裝模作樣的躺在床上。
見孟知溪進來,他主動往裡挪了挪,空出一小片地方。
“過來,陪我躺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