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事事所行都是為了何家考慮,何錯之有,”
這說辭是謝長宴幫她想好的,雖說的心虛,但不妨礙何青楓聽的真切。
“知溪,別說了,我信你。”
“母親,昨日春日宴我本來就是去結交那些權貴們的,知溪處處為我考慮,放低身段,你怎可如此為難她,實在是讓我痛心。”
何老夫人啞口無言,剛要狡辯。
她在繡坊的眼線應該看不錯,昨日還有小廝送她入門。
若真是修補衣物,那小廝又是哪個府的?
這孟氏女,就是不檢點!
奈何,孟知溪咬準她看她不順眼,處處在繡坊安插眼線找她錯處之說。
加上她胳膊上挨的那一鞭子,正正好好給何老夫人扣實了這個帽子。
“好,我真是養了個好兒子,說了個好兒媳!”
何老夫人被氣的不輕,直接被人扶著回屋休息。
何青楓道完歉,又當著孟知溪的面保證。
繡坊的眼線,他會讓母親撤回來,以後不會再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進勇這會兒跑進來傳話,說鴻臚寺那邊來人了。
讓何青楓明日即可復任。
何青楓眼神一亮,心中的得意之色盡顯。
看來,昨天那頓酒,沒白喝。
霎時間,他對孟知溪更加疼惜。愧疚更深。
“嘶。”
孟知溪胳膊一陣抽痛。
何青楓扶著她去偏廳上了藥,才把人送回去。
“對不起啊,知溪,母親大人她也是一時衝動,我早年逝父,全靠母親大人嚴厲管教,才有了今日的成就,她定是把你當做自家人,才如此嚴厲,你別和她計較。”
呵!
這樣的自家人,孟知溪還當真沒這個福分享。
任憑何青楓再怎麼解釋,她現在只感覺心情疲憊。
面上,孟知溪淡淡點頭,“怎麼會呢,我是晚輩,怎麼敢記恨母親。”
何青楓似乎對她的通情達理很滿意。
送了藥和補品,還託人幫她向羅姑姑告了假。
這才從繡坊離開。
現在他官復原職,已經訂親的事也在官場上傳開了。
兩人也沒什麼顧忌。
只是羅姑姑聽到孟知溪是何青楓的未婚妻時,眼底多了幾分意味深長。
默默打量了兩人一眼,郎才女貌,確實是良配,可惜…
“胳膊是刺繡使力的關鍵,孟姑娘可要好好休息,萬不可留下病根。”
很多閒事不是她能管的,羅姑姑交代兩句,才打發她離開。
折騰了半天,孟知溪總算能回屋休息。
月扇忙前忙後,邊打熱水,邊換藥。
吹著氣,比她還疼。
就差掉眼淚了。
孟知溪打趣她,“怎麼,這鞭子是挨你身上了?”
“鞭子沒挨我身上,可挨小姐身上我能不為您疼嗎?”
“憑什麼,那姑爺也不護著您。”
孟知溪解釋道,“這不是護著呢嗎,沒護住,小月扇,咱們凡事不能全依靠別人,你小姐看似榮寵,實際上無人可依。”
她把後背靠在椅子上,深深嘆息一聲,閉眼遮住眸中的疲憊和落寞,
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動靜。
孟知溪和月扇對視一眼,搖頭嘆氣。
自從衛繡娘走後,羅姑姑便默許把這一大間房撥給她們住。
不過隔壁卻搬來一位笨手笨腳的啞巴繡娘。
人長的挺機靈的,但幹活好像不太麻利。
也不知道她這樣的人,是如何進繡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