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舍了京中大半家業,舉家南遷。
這一舉動,也引得京中商鋪換了一番新天地。
朝中局勢,翻天覆地。
謝長宴率領一支黑騎兵,在沈家南遷次日,便朝同一方向出發了。
此去平洲,遙遙無期。
謝長宴許了三年,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三年能不能拿下大月。
即使拿下,高坐在京中的聖上又怎麼會放過他。
如此看來,他也只能等,等一個回京的契機。
墨眸染了些許憂思。
謝長宴低頭,把視線放在那滿滿一木盒的香料上。
這是他纏著孟知溪為他調配的香料,可以裝進香囊裡,亦可以溶於水中,泡那香帕。
若是放在之前,謝長宴定不會在意這些浮華身外之物。
可這次,他竟然小心翼翼的把木箱蓋上,又拿了一塊厚實的布料,將箱子重重包裹上。
這樣,香味總會散的慢一些吧!
三年,這個箱子被開啟的次數寥寥可數。
縱然是這樣節儉著用,裡面的香料還是肉眼可見少了大半。
如今,竟然只剩下最後一瓶。
謝長宴合上蓋子,始終沒捨得再用。
三年,平洲攻勢甚猛,大月氏已經只剩下強弩之末,只等這最後一擊,便要潰不成軍了。
謝長宴率兵蟄伏在此,等待最後的時機。
於此相距甚遠的巴陵。
物產富饒,百姓安居樂業。
因為是邊遠小城,天高皇帝遠,城中的民風自由。
沈家搬居於此,短短三年,已經憑藉著沈家的家底,以巴陵為中心,向外擴充套件了不少的生意。
沈家的布樁,酒樁,各行生意都算是行業中的翹楚。
然而最令人稱奇的是,沈家的當家人,竟然只是一對年輕的姐弟。
沈府。
後院的輕咳聲打破了平靜。
孟知溪端著藥進屋,腳步急切。
把藥放在一旁的案桌上,她上前幫沈老爺子拍了拍背。
“祖父,不是說了讓你這幾日好好休息,怎麼又不聽話,起來受累?”
這幾日天涼,老爺子染了風寒,本來也是小症,誰知竟拖拖拉拉的不肯好。
這也讓孟知溪不由得擔心起他的身體來。
沈老爺子忍住咳,由她扶著坐好。
“祖父沒事,讓姀兒擔心了,我這是躺的久了,想起來活動活動。”
孟知溪瞥了一眼旁邊研好的墨,“祖父莫要糊弄我,什麼活動,都把筆墨紙硯準備好了?”
沈老爺子被外孫女教訓了一頓,臉上笑呵呵的,露出幾分窘迫。
“你今日要去那周家談生意,祖父和周家的老爺子是舊識,想替你去信一封,也算是打個招呼。”
孟知溪知道,祖父這是怕她一個女兒家出門做生意受人難為。
她笑了笑,把藥遞過去,“祖父您就放心吧,沈家的生意有我和嶸兒,紅火著呢,您不用寫信,現在整個巴陵誰還敢不給沈家面子。”
孟知溪說的倒是實話,她略裝嚴肅的監督沈老爺子把藥喝完,又叮囑他一定要休息好,這才出了門。
沈老爺子輕嘆一聲。
哪有那麼容易呢,畢竟是女兒家,只盼嶸兒能成長的快些,早日為他阿姐遮風擋雨。
院外,沈嶸探著頭在樹下等人。
見孟知溪出來,他才轉過臉去,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
孟知溪失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嶸的年紀只比她小半歲,可這心性,卻還是和孩童一般。
有些時候,明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