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做長輩的說你了,當初你要進繡坊,我就是不同意的,女子嗎,就應當以丈夫為尊,雖說你三年後才能進我何家門,但定了親,也算我半個兒媳婦,如今青楓仕途蒸蒸日上,正是需要人在後方幫他打理的時候,你倒好,連封信件都看不及時,要我看,等這次青楓回來,你便辭了那繡坊的差事,安安心心在家修習女工,待嫁吧!”
孟知溪冷漠聽完,心裡並沒有一絲波動。
倘若她現在說自己已非完璧之身,要與何家退親,豈不是要氣死她。
一切,還是等何青楓回來再說吧!
孟母也跟著枕著臉,很不高興。
奈何他家浩兒前幾日剛參加了京試,如今正是需要用到何青楓的時候。
今日又聽何老夫人前來炫耀,怕是何青楓此次回來,又要升遷。
想了又想,她的話還是原樣憋回去了。
客套了兩句,這才把這尊來說教的親家打發走。
“知溪,你來。”
孟母喚她過來,捋著手關心道,“那何老夫人平日可就是這樣欺負你?”
孟知溪搖頭,心想到,她平時就當面懟回去了。
今日是覺得反正要退親,以後和她沒有什麼交集了,不想搭理。
孟母卻替她抱委屈,“好一個何家,官職不大,官威不小,知溪,你不要怕,如今你父親,浩弟也漸漸在京中安頓下來,以後咱們孟家是你的後盾。”
孟知溪疑問道,“這話,母親剛剛為何不說。”
孟母尷尬一笑,繼續捋著她的手哄道,“傻孩子,你懂什麼,母親如今要問你一事,你和我交個底。”
“聽繡坊那邊說,那謝大人頻頻傳你入謝府,可真是對你有意?”
孟知溪駭然,“母親哪裡聽來的荒謬之言,休要再說。”
她掙脫了孟母的手,只覺得心虛無比。
失身之事,萬萬不能讓孟家人知道。
“你急什麼,沒有就罷了,若是有,母親的意思,咱們依附何家,不如攀附謝家,知溪,哪邊的榮華富貴更長遠,你應該知道。”
“母親,真沒有,我去謝府,完全是為了差事,若是您與那何老夫人的想法一樣,那以後我便辭了繡坊的差事,不去就是。”
孟母聽她急了,這才沒有繼續追問。
下午,回到小院。
孟知溪才得閒看了信,大概內容和她想的差不多。
何青楓聊了聊平洲的情況,只道是議和已成,他不日就要回京,讓她等他的好訊息。
信中還囑咐,上次他說的讓孟知溪幫忙給母親做件衣服的事,讓她不用急,別累壞了身子。
孟知溪沒看前面的信,並不知道他是哪封信說的,有多久了。
反正她到現在一針未動,明日她就去繡坊,尋件合適的成衣,自己掏錢買下給何家送去了事。
看完信,月扇急急地敲門,來找她告假。
說是家中來信,母親生病,讓她回去探望。
孟知溪能理解她的心情,當即準了長假,還賞了銀子,準她出門了。
入夜。
孟知溪院裡來了伺候她新的丫鬟,名叫月秀。
孟知溪心生警惕,也不太適應,便讓她加好熱水在外面伺候。
躺在浴桶之中,孟知溪閉目養神。
手指撩起一片漣漪,又輕輕放下,任憑水滴順著她的曲線流淌。
門外,一個黑影正趴在窗戶上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