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平何時受過這等羞辱,臉色漲的通紅,真想當場撞柱而死以證清白。
然而謝長宴不發話,身後眾臣無一人給他臺階。
還是林業平身後跪著的一名小臣,忽然轉過彎來。
“稟聖上,先帝驟然薨逝,朝中事務繁雜,昨夜冊封之事,禮制不全,淑妃宮位算不得數,自然也不在殉葬之列,如今聖上登基,理應大赦天下,放那女子出宮。”
這人說完,殿內的氣溫回升了不少。
他又繼續道,“林老眾臣,也是忠心切切,如今朝中正是用人之際,留他們在朝中輔佐聖上,才能更好為景國添祥納瑞啊!”
有人給了臺階,景元承這才大手一揮,讓眾臣平身。
餘下雜事,雖然爭論不休,但無人再敢逾越。
謝長宴下了早朝,便直奔後宮。
如今嶽皇后已被奉為聖賢皇太后,進了位分,自然也要遷宮。
孟知溪在中宮和嶽皇后說著體及話,謝長宴便大步進來了。
“前朝無恙,聖上姨母不必掛念了。”
有他這句話,嶽皇后才算放心,點了點頭,見兩人有話要說,便讓人她扶著進了內室休息。
前院,謝長宴牽著孟知溪尋了處涼亭坐下。
“放心吧,事情已經解決了。”
孟知溪並不驚訝,好像有他在,自己一直很安心。
“那我可以出宮了嗎?”
雖然昨日那冊封禮甚是荒唐,但她真怕有人抓著這事不放。
謝長宴可保她性命,但這皇妃的身份……
見她眉頭輕皺,謝長宴抬手幫她撫平,笑道,“自然,難道你還貪戀這皇太妃的身份不成?”
皇太妃?
孟知溪慎重考慮了一下,側臉道,“這身份尊貴,又不用應付他人,若是平白給了我,還真是我佔便宜了。”
謝長宴臉黑了黑,佯怒道,“你當這太妃有什麼好的?”
“先帝薨逝,所有無子妃嬪,皆要殉葬,縱使有一兩個僥倖從名冊上逃脫的,封個太妃,也是被分到佛寺、皇陵那些寒涼之處,出入不得,終身與燭香佛燈相伴,沒有自由。”
謝長宴說的嚴重些,倒是把孟知溪嚇的臉色發白。
原本她只是想打趣一下,沒想到宮中那些娘娘們,命運竟然如此悽慘。
怪不得今早她們來向皇后娘娘請安,一個個面色難看的厲害。
謝長宴捏了捏她的小臉,安慰道,“好了,她們有她們的命運,在我這裡,你沒事就好。”
賤人嚇的不輕,謝長宴把人抱在懷裡,又道,“待會你便收拾東西,隨我出宮吧。”
孟知溪點了點頭,隨後又搖頭。
“謝長宴,我現在還不能出宮,沈嶸那邊,遇到了些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