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三位大人面面相覷,最終,左邊的紅色瘦官袍跪前一步解釋。
此事是歸他們鴻臚寺,但也不是他親手操辦的。
怎麼就如此倒黴,撞在了槍口上。
他擦了擦汗,喃喃開口。
“回大人,此次接待外賓,是由新任鴻臚寺左少卿何青楓督辦,我回去立刻讓他停職查辦,以觀後效。”
鴻臚寺少卿何青楓。
這名字聽著有些耳熟!
退在一旁的墨竹猛然抬頭,暗叫不好。
果然,謝長宴端起茶盞的手頓住。
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
他冷笑一聲,問道:“這位新任的鴻臚寺少卿平日能力如何?”
自然是不及大人萬分之一!
墨竹在心暗自答道,隨後把視線放在地上的鴻臚寺卿身上。
這道題,希望他別答錯!
可惜,鴻臚寺卿低頭順目,看不到墨竹的提示。
他心道,新任的鴻臚寺少卿何青楓自然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才剛剛上任半月有餘,就幫他梳理了不少難辦的舊制舊禮。
要不然他也不放心把這禮待外賓之事全權交給他不是!
最關鍵的是,聽說副都御史張大人家的嫡女對何少卿多有青睞。
這親事要是成了,那何青楓還不就是首輔大人的表妹夫。
這樣的關係,他現下自然不能說錯話。
“何少卿年紀輕輕,政績斐然,若能加以培養,前途不可限量。
此次外賓接待是我們鴻臚寺沒有考慮周全,出現疏漏,理應全體責改。”
鴻臚寺卿的一番話,既誇了何青楓,又換了說法為他求情,不至於讓大家的臉面掉在地上。
他心想,這下,首輔大人該滿意了吧!
至少,能記他一個人情!
全場靜默。
墨竹步子向後退了半分,不敢弄出半點動靜。
二十鞭子啊,他躺了整整五天!
眼角瞥了一眼左側瘦弱無骨的鴻臚寺卿。
墨竹只覺得他這副又瘦又老的身板連十鞭子都挺不過去。
青瓷茶盞被扔在桌子上,茶水灑了一半。
謝長宴輕呵一聲,語調冷徹入骨。
“既然如此,鴻臚寺全體官員罰俸半年,至於這次疏漏,總要有人擔責任,不是鴻臚寺少卿,就是你鴻臚寺卿,你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