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好,這回安琳琅要回去,他又想起來。特意讓安琳琅給他帶。
“在屋裡,自己去拿!”
小傢伙於是呲溜爬下石墩子,一陣風地竄走了。
老爺子難得到看到安琳琅不在後廚忙活,反倒坐在石桌邊上發愣。扭頭看了眼廚房,裡面是五娘正在忙活。
安琳琅不在縣城這幾日,食肆裡的生意就是她帶著孫成兩人來頂的。她做菜的手藝這段時日也是突飛猛進。本身就是擅廚之人,後來被安琳琅帶在身邊教,也算得安琳琅一兩分教導。
正在老爺子猶豫要不要去看看,就看到後廚裡走出來一個身影。
那身影高高瘦瘦,不知何時風吹開了天邊的雲,月光灑在他的身上,芝蘭玉樹。俊秀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眉宇之中透著一股隱秘的喜悅之色。不是旁人,正是傍晚時候在城門口見過的周攻玉。不過換了身衣裳,剛才明明穿著白的,此時一身的青色。
此時他手中捧著一個巴掌大的小碗,正小心翼翼端著走過來。然後,堂而皇之地坐到石桌旁邊安琳琅的身邊,將碗推到她跟前:“先喝一碗。”
安琳琅:“……”
就在剛才,周攻玉抱著裝死的安琳琅回到她的閨房。剛放下人就見自己下半身的衣裳上沾染了一大塊的紅色印記。印記還透著溼潤,周攻玉詫異之下還伸出手指攆了一下。發現是血之後,趕緊把硬著頭皮裝死的安琳琅給翻過來,捏著她鼻子逼著她睜眼。
安琳琅窒息之下只能睜開眼,看到周攻玉眉頭緊鎖一臉嚴肅的模樣還嚇了一跳。她當時沒反應過來,然後就聽到了一句令她至今還覺得振聾發聵的話:“琳琅,你是哪裡受傷了?血染了我一身。”
天雷滾滾,無法接受有沒有!
事實上,她下午正是因為感覺腰痠背疼十分難受才靠在馬車車廂上睡著的。當時就隱約有點感覺,被周攻玉抱起來的時候也感受到了泉湧的。但是抱著一種僥倖的心理,她覺得可以堅持到回屋。結果現實給了她重重的一巴掌,她不僅頂著鮮紅的屁股坐在周攻玉的腿上,還給他胸口畫了地圖。
天啊!要不是天黑沒人看見,她都可以挖個地縫把自己埋了!
“身上還難受嗎?要不要請大夫?”
“不用。”來初潮請大夫,未免太誇張。安琳琅低頭看著這碗黑乎乎的薑糖水:姜塊切得是如機器標準刻度一般薄厚。不用說,出自周攻玉的手。姜的味道有點濃,老實說不太好聞。但一想這還是周攻玉謹彥似是沒注意到周攻玉隱約的冷淡,很自然地偏頭問了安琳琅,“琳琅,這邊我能坐麼?”
安琳琅深吸一口氣,努力將腦子裡尷尬的畫面甩出去,點點頭:“坐。”
章謹彥於是堂而皇之地坐在安琳琅身邊。
然後,目光落到安琳琅正端起來喝的小碗上。雖然沒看見,但也聞到姜的味道。心裡想著關心一下,便問了一句:“著涼了?”
安琳琅喝糖水的手一頓,含糊地點點頭。
那邊周攻玉的眼睛已經微微眯起來,對他僭越的態度難得表現出了攻擊性:“這位是?”
“老爺子的孫兒,章謹彥章公子。”
安琳琅其實對章謹彥的印象不錯。這個男子待人接物進退得宜,說話相處都十分舒適。他在鄉下那差不多十日裡雖說常常被老爺子罵迂腐,但卻表現得十分從容。某些方面,安琳琅總覺得他跟周攻玉很相似,“這位……”
“琳琅的未婚夫,”周攻玉搶了一句話道,“姓周,字攻玉。”
“周攻玉?”雖然一直聽老爺子說玉哥兒玉哥兒,他沒想到周攻玉是姓周的。
況且,這個字也十分耳熟。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安南王世子便是名臨川,字攻玉。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