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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此同時,樓下石桌旁,鄒大夫吃光了盤子裡的東西,摸著鬍子盯著周攻玉心裡就在盤算。
其實比起‘夫人’的,周攻玉的情況沒有好多少。病情不同,但兩人的病症是一樣的棘手。但是那夫人被一家上下伺候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體質羸弱,又比周攻玉要差許多。真要治的話,周攻玉康復的可能更大些。但是他已經答應了這家人,要跟過去替夫人治病。
抹了一把嘴,老大夫為難地端起缽拿起藥杵,望著遠遠走過來的安琳琅:“午膳吃什麼?”
安琳琅冷不丁地從深思中清醒,白了他一眼:“你管我們午膳吃什麼。”
老大夫喉嚨一噎,梗著脖子道:“我拿銀子買還不行嗎?”
周攻玉站在門邊就忍不住笑了:“可以去西風食肆買。往後我們會在縣城開個食肆,就叫西風食肆。老人家何時想吃琳琅的手藝了,儘管來,歡迎。”
你讓讓她,讓她贏了就了了……
當日下午, 鄒大夫給了周攻玉一瓶藥並囑咐他三日一粒:“看在吃了你娘子兩頓飯的份上。”
周攻玉接過來,臉上難掩訝異。
老頭兒面無表情的,一點沒有自己的行為自是打嘴巴的不自在。他一手摸著鬍子一手捏了捏周攻玉的胳膊, 拍了拍又鬆開來才又問道:“五禽戲可會?”
“五禽戲?”周攻玉自然是知曉這個。這個世界作者在塑造朝代的部分, 其實雜糅了古代不少先賢, 根本沒有區分朝代和時期。此世界不僅有華佗的記載, 還有一些杜撰的野史和諸子百家的記載。此事姑且不提, 且說鄒大夫一提,周攻玉立即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略知一二,但不曾練過。”周攻玉何等聰慧, “不過我自幼習武,自有一套練身鍛體的法子。”
果然, 鄒大夫點了頭:“練武鍛體也行。從簡單的撿起來,適當的鍛體也有益於你強身健體。若想不依靠你妻子的身子和未來子嗣來拔毒,你至少將自己的身體鍛鍊得足夠強健,這般也能撐得住後期的治療。”
這話猶如一把重錘砸進了周攻玉的心中。
他自暴自棄的心如被一隻手撥開雲霧,鄒老大夫一番話倒是突然將他給點醒了。確實如此,即便是徒勞, 也該掙扎一二。
周攻玉眉宇之中的晦澀漸漸散開, 點了點頭:“這是自然的,先生說的極是。”
“你的身子雖弱,但好在年輕。還不至於練一練就會一命嗚呼,切莫因噎廢食。”
這小子也不過二十一二的年歲,正是一個男子年富力強的時候。體質再弱,也比年紀大的抗造。鄒大夫其實也是遺憾,畢竟如此年輕就這麼死了確實是可惜:“我觀你也是個心思明透的年輕人,增強體質不只是鍛體, 還得保持心情愉悅。抑鬱成疾也是病,切莫小看。”
“我省的。”周攻玉自然是滿口答應。
趙家的車隊離開,鄒大夫當然是跟他們走的。程夫人的身子狀況可比周攻玉要差得多,他若是離開,那可是要人命的。事有輕重緩急,安琳琅自然不做那等缺德事,耽誤程夫人的病情。只是看這老頭兒依依不捨的小眼神,她也沒那麼容易放過他。
為了叫老頭兒對他們的念想更大些,安琳琅還特意送了他一些能帶上的小零嘴兒。
鄒大夫嚐了嚐味道,一雙眼睛亮的出奇。他拿著包袱有些不敢相信,懷疑地看向安琳琅:“……這些吃食都是送我的?”
“不然呢?拿過來給你看一眼?”
鄒無:“……”
安琳琅難得給他一個好臉色:“能吃一二十日,看在你給玉哥兒藥的份上。”
鄒無:“……”小丫頭年紀不大,心眼兒都是小。
四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