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嘴張了張, 「是有幾封從洛陽來的書信。」
玲瓏聽後, 只是點了點頭,他們原本就是宗室,能有幾封從洛陽來的書信也不算什麼。
「那不是很平常麼?」玲瓏說著, 見芍藥臉上的尷尬不減, 「說罷, 是誰送來的?」
「是九娘子的阿叔,清河王遣人送來的。」說完,芍藥就立刻垂頭下去不說話了。
清河王是元泓的堂叔,兩家關係不遠不近,只能稱得上一般。平常都是元泓去信給清河王,問候他是否身體安好,而不是他來信。
「給誰的?」
「說是給夫人的。」說罷,芍藥頭垂得更低了些,幾乎垂掛到了胸前。
玲瓏伸手出去,從芍藥手裡把書信都給接過來。起身去沈氏那裡,沈氏在玲瓏這裡,顯得有些輕快。
玲瓏還沒生育孩子,元泓除去妻子之外,再也沒其他人,刺史府後面,清淨一片,除去打掃的婢女之外,幾乎都沒有多少人聲。
沈氏倒是喜歡這個清淨,她並不喜歡熱鬧,後來多了孫女,小孩子其實也不是那麼可心的。就算是軟糯可愛的小姑娘,鬧騰起來,能讓三四個大人都頭疼不已。現在正鬧騰著學話,一個不如意,扯著嗓子叫,沈氏都有些扛不住了。
到了玲瓏這裡,還是有大好的清淨日子。
「阿孃。」玲瓏走過來,見著沈氏在那裡欣賞花草。
「你這喜好,到了這裡,還沒有變啊?」沈氏瞧著侍弄的不錯的花,抬頭看了玲瓏一眼。
這方天地是她的天下,玲瓏可了勁的鼓搗,她喜歡花花草草,叫人種了不少。
「嗯,反正他也喜歡,我就弄些了。到時候花團錦簇,奼紫嫣紅的也多好看。而且我還令人種了桃樹和杏樹,到了季節還能結果,又好看又實用。」
沈氏聽後讚許頷首。
玲瓏在後面看著,心底有幾分拿不定主意。
「阿孃在裡家過得怎麼樣,清河王妃,沒有再找阿孃的麻煩吧?」
沈氏有些奇怪,「她想要找我的麻煩,那也得看有沒有那個本事。」沈氏和清河王妃爾朱氏不睦,這根本不是秘密,只要兩人同時在場,少不得要出點爭端。
「阿孃,清河王派人從京城送了書信過來。」玲瓏糾結一二,還是從身後芍藥的手裡拿來一封書信遞給沈氏。
沈氏有些詫異,她接過來眉頭皺了皺,徑直遞給玲瓏,「我年紀大了,眼神不好,夭夭替我看了。」
玲瓏尷尬的很,長輩的事不管什麼,她都不想摻和進去。可還是老老實實的把書信接了過來,拆開一看,發現裡頭全都是叮囑沈氏在外小心,注意身體之類的話。偏偏就是這些話語,看在眼裡,別有一番款款情誼。
最後說要是有不方便的地方,他可以出手相助。
玲瓏意簡言賅,把信上的意思大致說了一遍。沈氏聽著臉色淡淡的,沒有什麼別的表示,玲瓏在後面看著,過了好會,「阿孃?」
「你到時候替我回了吧。」沈氏對這份書信,半點興致也無。
「兒回的話,是不是有些不妥當,畢竟是長輩給阿孃的。要是兒去回,怕到時候清河阿叔那邊交代不過去。」
沈氏回身過來,手裡團扇就往她頭上拍了下,「糊塗了!我要是親自回了,說不定還鬧的更大些。」
她那一下,可沒吝嗇多少力氣,玲瓏捂住被拍紅的額頭,滿臉委屈。
「我要是回了,你阿爺那裡能酸上三年。我和清河王清清白白,甚麼都沒有,何必去惹得一身騷。」
玲瓏轉眼想起自家阿爺,自家阿爺一向是個心胸開闊之人,對這些陳年往事不怎麼放在心上。
「男人女人都一樣,你以為男人就不會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