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長子出生, 並且立為太子之前, 沒有嬪妃敢生子。就算是高皇后也一樣。
哪怕皇帝對她情深意切, 高皇后也不敢輕易懷孕。
高皇后做皇后之後, 開始管束皇帝, 不讓他和另外的嬪妃見面。皇后掌控後宮, 也負責安排嬪妃侍寢,她不開口,那些嬪妃就見不到皇帝。
突然冒出這麼一個人出來, 高皇后也是十分詫異, 「這個人是甚麼來頭?」
大長秋答道, 「是一個剛入宮不久的御女,她是被她姑母舉薦入宮的,入宮才兩年。」
高皇后坐在那裡慢慢聽,她看了一眼大長秋,「她出身可好?」
能入宮有正經名分的,出身都差不到哪裡去,她聽完大長秋的回話,臉色有異。出身一直是她的一塊心病,哪怕認了太后孃家為養父,若是較真起來,她只能算是個身家清白的良家子。
和那些出身官宦之家的嬪妃完全沒得相比之初。
高皇后對此耿耿於懷,管束著皇帝,不准他和那些妃嬪走的太近,也有這等考量。
「既然有這麼個人,不如就順水推舟算了。」河源縣君開口道。
河源縣君在洛陽裡,很是囂張了很一段時日,但是能在洛陽站穩腳跟的,哪個又是真的是軟弱可欺的,開始還看在高皇后的面上,忍讓一二,河源縣君反而越發張狂,被人抓住把柄,狠狠告到了皇帝面前,連帶著高皇后都險些被發落。
河源縣君被發落了一頓,一家老小被剝的就剩下她一個來充門面之後,所作所為終於老實了些。不過也僅僅老實了。
「宮裡的規矩皇后也知道,皇后如今有個公主,就應該知足了。」河源縣君叨叨絮絮的,「但是女人在夫家沒有兒子,站不住腳。你沒有兒子,外面的那些人,看不起我們家,逮著雞零狗碎的,就往陛下面前告狀。」
河源縣君想起那些對她滿臉客氣的人,當面笑的再客氣不過,回頭就冷不丁的捅刀子。前段時日宮裡使者到府裡,皮笑肉不笑的進行申斥的時候,她渾身上下都和泡在冷水裡似得。
這洛陽,就沒有一個好人。全都是看她們家不順眼,要害她們的。
「這事……要不要和九娘商量下?」
河源縣君一聽,一雙眼睛都要鼓出來,「和她商量甚麼!她如今做了王妃,男人真得意,哪裡會真心實意的管!」
河源縣君到洛陽之前,就是一個小老太太,左右看著的,不過就是左鄰右舍,耳朵裡聽到的看到的,都是雞零狗碎的勾心鬥角,還有家族裡的那些糟心事。
「她男人的那個樣子,自己都捯飭不好,更別說她了。再說了,她恐怕還巴不得你膝下沒個兒子,到時候她好撈家產呢!」
老太太見多了家族裡的那些為了家產田地鬥得頭破血流的,有兒子,那才是有了保障。要是沒兒子,除非孃家有人,不然就等著族人過來吃絕戶。妯娌之間也差不多,誰盼著誰趕緊兒子死光,到時候家產都是自己的。
那個晉王妃,一看就不是老實女子的樣子,妖妖嬈嬈的,滿眼的精明。河源縣君才不覺得,這樣妖精一樣的女子,會給自己家出謀劃策。
高皇后坐在那裡,一時半會的,不知要如何和生母說。宮裡和外面不是一回事,可這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來。
「殿下,那……」
「今日夜裡,就讓那個御女去伺候陛下。」高皇后忍了忍,皇帝是她的全部身家所在,榮辱都在皇帝一人身上,如今要把自己嘴邊的肉給別的女人咬一口,委實難受。
「是了,反正就當時生孩子的瓶子,到時候太子來了,宮裡會照著規矩行事。」河源縣君勸道,「到時候再把太子抱到身邊養著,那就好了。」
玲瓏敏銳的察覺到高皇后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