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旃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得,「兒謹遵爺孃的教誨,就算撒野,也不在宮裡撒!」
他要撒野,肯定是要在宮外!
「還是小孩子之間玩鬧,」玲瓏懶懶的,她見過那個小皇帝,次數不多,前後加在一起,也只有兩次,不過也已經足夠了。
那小皇帝的心思,她隱約知道。不過也從未放在心上,甚至還覺得有些好笑。
「你們拓跋家的男人,還真是不愧吃牛羊肉長大的。」玲瓏對元泓來了一句。
元泓蹙了蹙眉,沒有聽明白玲瓏這話裡的意思。
玲瓏起來,對長子招招手,阿旃立刻跑到她面前去,玲瓏左右看了看他,「一個荷包,阿孃過幾日得空了再幫你做。」
「不是荷包。」阿旃開口,一張漂亮的臉,幾乎都要皺成一塊,「而是那個傻子行事太過隨心所欲!臣子私物,他憑甚麼說拿就拿!」
阿旃說的理直氣壯,玲瓏想了下,也道,「說的也對,就算是皇帝,也沒有這麼霸道的。」
說著,她仰首想了會,「你是怎麼被搶的。」
阿旃悄悄的瞅了眼玲瓏,「是玩雙陸的時候輸掉的。」
玲瓏啊哈了兩聲,「你跟著我學了這麼久,竟然還會輸?」
玲瓏喜歡吃喝玩樂,至於玩的那些,更是精通。貴族家的子弟,這些東西都要精通,什麼都會,玩膩了也就不會沉湎其中,而且也是宮廷交際往來的一種手段。阿旃和陀羅兩個跟著玲瓏就玩這個。
家裡的色子都不知道被這兩個給玩壞了多少,到了現在竟然輸了?
元泓也看過來,玲瓏玩六博的拿一手他都知道,不出手就算了,一出手就必定會贏。
阿旃支支吾吾的,對著玲瓏的目光,連話也說不下去了,最後腦袋都掛在胸前,半點都不敢抬。
「自己輸了的東西,自己去贏回來。」元泓的脾性說好不好,要說有多少耐心,也沒有。尤其是對著兒子。
兒子們不能嬌慣,嬌慣出來的兒子,幾乎到了後面,個個都是廢物。而這個世道還有自家的家業,是容不下廢物的。
玲瓏點點頭,「你阿爺說的對。」
都這麼說了,還能有什麼辦法,阿旃握緊拳,「是。」
玲瓏瞧著阿旃離開的背影,「我們是不是對他太苛刻了?」
她向來懶散,但孩子還是放在心頭的。見著兒子這樣,總有些心疼。
「我聽說六鎮的鎮將,對兒子非打即罵,我以前只是聽過,沒有見過,後來去看的時候,發現還真是如此,兒子不聽話,做阿爺的,抓住頭髮往死裡打,當著賓客的面,也是一樣。」元泓說起來的時候,神色淡淡的。
「賓客左右拉都拉不住,我見著那兒子都被打的口鼻出血了。賓客以為出了人命,嚇得連忙叫人。鎮將倒是不以為意,說是經常這麼打,死不了人。」
元泓坐在那裡,伸手撣了撣衣袖,把並不存在的灰塵給撣了去。
「這種都說不上是嚴苛,說幾句話算是什麼?」
這話聽著似乎很有道理,不過玲瓏還是忍不住要反駁,「這麼打,還不是要給打壞了?」
「男子多捱打幾下也好。」
玲瓏絲毫不給面子,「你挨過了?」
元泓也習慣玲瓏如此不給他顏面,「沒有。」
玲瓏嗤笑,很是不屑,「你說了那麼多,我還以為你小時候,捱了不少教訓呢。」
「教訓是沒有的,我那時候乖巧的很,除去徐氏之外,也沒有人敢對我如何。」元泓說的霸氣十足,玲瓏哼了幾聲。
說著元泓伸開手,「阿旃的確是叫人操心了點,陀羅就不叫人操心,這兄弟兩個的性情,要是換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