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過去了。」芍藥遲疑了下,又回話道,「聽說府上四郎君前一日墜馬。」
「墜馬?」玲瓏笑了,「死了?」
墜馬不是小事,人從馬背上摔下來,很容易就脊椎骨折,在這個時代,基本上就等於等死。
芍藥搖頭,「還好,聽說是馬突然發了瘋,撩蹄子,兩邊的隨從都在呢。有人接著。所以只是腿骨斷了,性命都是沒有大礙。」
玲瓏咦了一聲,聽著裡頭全都是遺憾,似乎是嫌棄這裡頭的傷勢還不夠重。
「沒死可惜了。」玲瓏撇撇嘴,話語更是和刀子似的,不過捅的是別人。
芍藥不說話。不過那位竟然只是斷了條腿,而不是沒了條命,心裡多少有些可惜。少要是見著那位如何氣勢洶洶過來質問的。卻全然忘了自己那個妹妹之前幹過什麼好事。
只知道自己受過的苦,卻看不到他們自己對別人做了什麼。
這種兄妹,在芍藥看來,說句不敬的話。要是死了,那真是太好了。
「既然如此……送一副柺杖過去?」玲瓏道。
芍藥聽到玲瓏這話,差點沒把口水嗆到喉嚨裡,「九娘子,這……有些太不妥當了吧?」
「送這個,不是指著人鼻子罵麼?」芍藥見玲瓏不以為然,「現在郎君還沒有當家做主。這樣不太好,會給郎君惹麻煩的。」
玲瓏點頭,原本臉上不以為然的神情收了點。
「既然如此,那就令人送點長骨頭的藥材過去。」玲瓏想了想,「那就是虎骨酒!」
芍藥已經無話可說,玲瓏話裡話外,幾乎就是不想讓元洵好過,哪怕元洵受傷了,躺在床上,她也要抓住一切機會,給人噁心受。
芍藥是不能由著玲瓏這麼胡來的。勸說了好一頓,玲瓏聽了那麼一頓勸,也沒真的令人送柺杖和虎骨過去。而是隨意令人選了些不用入口的,明面上也挑不出錯的東西,款款上了王府的門。
徐妃看著玲瓏的臉,險些咬碎銀牙,元洵的那匹馬是從小馬駒時候就養的馬,到了現在早已經通人性,怎麼可能毫無徵兆的就發瘋?
平原王倒是派人去查了,沒有發現任何不妥。此事也只能當做偶爾突發的事件處置。
徐妃疑神疑鬼,總覺得裡頭有元泓的手筆。她到了現在,早已經不敢小看元泓了。自己做的那幾樣,他不但沒有忘記,還一件件一樁樁,全都記在心裡,只要有合適的時候,就會發作出來,向她討債。
徐妃親自出馬,拉上元洵一塊,到了穆家,指天發誓,把那幾個宮女全都傳送到偏遠的地方,說此生絕不會和那幾個宮人相見,這才勉為其難的回來。
還有瘋瘋癲癲的女兒,平原王根本不管這個。當初他得知女兒竟然膽大包天,給長嫂下了催吐藥,差點沒要了她的命。現在人沒死,只是瘋瘋癲癲,他也不管。反正他家大業大,女兒瘋癲了,他也能撥出專門的庭院來專門關著。
「小叔沒事了吧?」玲瓏見徐妃臉色不好,徐妃已經過了塗脂抹粉的年紀,再加上這幾日兒女一個個接連出事,她徹夜忙碌,肌膚比較之前粗糙了些,吃不住粉,就算上妝了,也不過是白增難看罷了。
徐妃慣會忍耐,也看得清楚形勢,現在形勢比人強。元泓手裡有權,不管是在平原王眼裡,還是在朝堂上,都比他們母子兩個有優勢的多。
「他啊,騎馬的時候毛毛躁躁,不小心掉了下來,也虧得沒有甚麼事,只是傷筋動骨一百天,這三四個月是要在床上躺著了。」
玲瓏聽得津津有味,聽徐妃親口說元洵摔斷了腿,簡直想要開懷大笑。她在人前裝的很好,只有在元泓和父母親人面前,才那麼沒大沒小。
她頓時跟著徐妃一塊流了淚。
玲瓏還去看了元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