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洵幾乎是被元泓摁在地上,被撒開的時候,兩人衣冠不整,但沒有明顯的傷勢。玲瓏過去扶住元泓,見著元泓雙目赤紅,喘息不止。
「怎麼樣,還好麼?」玲瓏攙扶住他。
玲瓏見他神情狂亂,「好了,我在這裡呢。」
聲音婉轉,將他心頭翻湧的戾氣全都壓了下去,玲瓏見他神智清明瞭些,看向左右的賓客,「兄弟兩個不小心喝了點酒,現在醉了,比試武藝。」
說著她試了個眼色,婢女們一左一右抬著元洵就往廂房裡送。
她伸手在元泓背上拍了拍,「沒事了。」
元洵被送去醒酒,元泓喝了口水,除去衣襟稍亂一點之外,並沒有什麼不妥。
玲瓏安排好了元泓,賓客們也坐下來,過了會,元泓完全恢復,玲瓏這才去料理元洵。
元洵酒醉的勁頭有些大,被婢女們拉開之後,性情狂躁,三四個人一起上,都險些按不住他。
玲瓏聽後,眉頭皺了皺,沒有說話,令人給人喝安神飲子,把人給灌昏睡了過去。
白日裡鬧騰了這麼一場,王府裡不好設宴,客人們很有眼色的都回去了。元洵鬧了那麼一回,玲瓏把人給灌睡過去,隨即很不客氣的就叫人把他給丟了出去。半點臉面都沒有給他留。
上王府祝賀的賓客,都是有身份的人,不會到處亂說,可紙終究還是包不住火。兄弟兩個當眾打架,還是傳到了皇帝的耳朵裡。
元泓和元洵兩人都在宮裡捱了一頓板子出來。
「夭夭應該讓他睡那麼一會。」
元泓脫了衣服,趴在床上,玲瓏坐在他身後,手裡拿著藥。他在宮裡吃了一頓板子,好在宮裡行刑,也是看菜下碟。兩人捱打,元洵才是罪魁禍首,元泓因為先動手,所以一塊被捎帶上。他身上的傷勢不重,就是受刑這一關,心裡可能過不去。
玲瓏事先把他後背用水洗乾淨,手裡拿著藥膏,仔細得給他塗抹。
「睡?我沒把他當場給打出去,就已經夠給他臉面了。」
她在燭火下,看著元泓臀背上的腫痕,心下後悔,當時怎麼沒有抓住元洵,狠狠打幾下。
元泓趴在那裡,聽著玲瓏這話,忍不住發笑。
玲瓏抬手就在他臀上拍了下,手上力道不大,但到底是受傷的地方,她手上拍下去,元泓就倒吸了冷氣。不得不躺下去。
「夭夭是要謀殺親夫嗎?」
玲瓏低頭忙自己的,她把藥膏仔細的塗抹在肌膚上,「你不想讓我守寡,就老老實實躺著。」
此話果然奏效,老老實實趴在那裡不動了。
「我問你,你是不是在他的酒水裡放了甚麼東西?」
玲瓏原先沒有放在心上,後來想起來,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你害了他又有甚麼好處,自己也得跟著捱打。」
元泓兩手交疊,枕在下巴上,「也有好吃的,至少讓他丟了那麼個大醜,他是徐氏教出來的,連帶著徐氏的臉一塊撕下來,也是極好。」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你還好意思說。」
「挨一頓杖刑,不疼不癢。算不上甚麼,我要是甚麼把柄都沒有,乾乾淨淨的,陛下對我也不放心。」
玲瓏聽後沒了聲音,她低頭給他擦藥。宮裡行刑的中官,下手極其有分寸,但也不可能不輕不癢。
「為君之道,就是個平衡。我若是權勢太大,陛下也不會放心,尤其陛下對宗室一向忌憚,冀州之戰,我的風頭委實太盛了。蟄伏一二,也不算壞事。」
玲瓏俯身下來,壓著聲音,「你倒是對這個知道的清楚嘛。」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不知道清楚點,又怎麼過的好。」元泓說著撐起身子,「我是真沒事